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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裴真依然固執地聽着,連心鎖裏頭的聲響太細微,周遭無人出聲,免得蓋住什麼聲音線索。符紋慢慢地旋轉,大家盯着連心鎖鎖頭的閃光,不願意漏掉一星半點的聲音。然而,符紋轉動了整整一炷香,直到連心鎖鎖頭的青光消失,符紋停止旋轉,裏頭果真沒有發出半點兒人聲。
百里決明很失望,擺弄了那連心鎖好一會兒,依舊沒有找到更多東西。
裴真神色凝重,精緻的眉頭打成了一個結。他低眸望着那連心鎖,長而翹的睫羽遮住了眼眸。謝岑關,這個名字對他來說熟悉又陌生。他從未真正認識過那個男人,“父親”對他來說是一個虛無的象徵。母親和阿婆說起“父親”的時候,彷彿在訴說一個古老的英雄傳說。謝氏源流這部長而莊嚴的史詩中,謝岑關是最顯赫的英雄,而他謝尋微是謝岑關唯一的兒子。
他因此而自豪,他曾像盼望神仙顯靈一樣盼望“父親”歸來。直到謝家滅門,直到師尊拉起他的手,他終於放棄那個只生活在母親和阿婆回憶裏的男人。
時隔二十二歲,他終於見到了所謂的“父親”,然而這個男人並不是母親口中的芝蘭玉樹,他是一隻乖張放肆的鬼怪。他甚至早已歸來人間,只是從來不曾與他的兒子見過一面。
真可笑,裴真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他非得去救謝岑關麼?他從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不是臥冰求鯉的孝子賢孫。謝岑關利用師尊撫育自己的孩子,從此做個萬事大吉的甩手掌櫃。他憑什麼冒着失去師尊的風險去救這個可笑的男人?
裴真抬起手,想要喚鬼侍逐客,應不識陪着笑臉,想要再勸勸百里決明,讓他去西難陀救人。謝尋微縱然有能耐,終究是個血肉凡胎。若百里決明肯出手,謝岑關獲救的成算會大上許多。
就在這時,百里決明手裏的連心鎖再次青光閃爍。所有人眸子一縮,鎖頭自動閃光,說明是千里之外的謝岑關在呼喚這個連心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