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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兒一出,座中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這廝顯然是爲了擺脫糾纏,故意說自己是斷袖。生前的百里決明比如今的百里決明更加目中無人,他的眼神擺明寫着“哪來的髒東西,離我遠點兒”,讓人一看就來氣。
謝岑關掩着嘴兒嘖嘖慨嘆:“老前輩,看來你生前朋友也不多啊。”
裴真輕飄飄睨了他一眼,謝岑關連忙做了個封口的手勢。
裴真沒有同師尊說他並非真正的百里決明這件事兒,師尊喪失了生前的記憶,總覺得哪裏有蹊蹺,或許告知師尊真相併不是一個好選擇。裴真望向師尊,這傢伙打看見生前的百里決明開始就眉關緊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轉向那青衣郎君,這個男人眉目溫和,儀態從容,嘴角帶一抹嫺雅的笑意,看起來比他的弟弟好相處很多。裴真覺得有趣,看來這位青衣郎百里渡,便是無渡爺爺年輕的時候了。
百里渡出來打圓場,“我家阿弟年輕,說話不仔細,還望各位多多擔待。”他的話兒說得駕輕就熟,一看就沒少爲他這倨傲的弟弟收拾爛攤子。
族長也替他們說話,“二郎君就是這麼個性子,你們莫再打趣他了。二郎君看似不近人情,醫術是一等一的好。多虧了他,孤這三十年的頭風病才痊癒啊。”
有族長撐腰,底下賓客自然無話可說,話頭又轉回般遮麗成年禮上頭。百里家的兩兄弟在角落裏落座,無人在意。百里決明坐在臺階上頭,一聲不吭地抱着手臂遙遙望着他倆。青衣的百里渡性子溫和,隨遇而安。他的胞弟和他一點兒也不一樣,與瑪桑的宴席格格不入,即便沒什麼表情,也能看出這傢伙眉宇裏的不耐煩。
兄弟倆坐在經堂的最角落,身後是一張蓋着紅布的供桌。百里決明忽然瞥見,桌沿垂下的紅布後頭伸出一隻藕白的手。那手皓白勝雪,骨相又纖細,一看就是隻女人的手。那手戳了戳玄衣青年的後腰,青年沒反應,那手鍥而不捨,又戳了幾下,青年似乎終於忍無可忍,拿了盤燒雞,悄無聲息地遞到供桌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