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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見狀，心中一緊。“程揚，你若是想說什麼，儘管而來。我與兄弟共飲，豈是怕你一言不發？”
“既如此，我便言之。”程揚一口飲盡杯中酒，抬頭直視張松。“當初我選擇宋伶，是因她清麗脫俗、溫婉可人。然我今始覺，或許這選擇並不明智。”他的目光掠過桌上的滷菜，似乎每一片肉都有千言萬語。
“爲何？”張松的眉頭緊鎖，想要探知其背後的緣由。
“我見那宋慶國，猶如高山，卻對我漸漸生出輕蔑。他似是將我視爲螻蟻，想來是覺得我配不上宋伶。此情此景，使我內心頗爲慚愧。”程揚的聲音，滿是無奈與苦澀。
“你然心中早有不甘，何以不早卻之？”張松雖心中對宋慶國的不屑已然成形，但也不禁爲程揚的處境感到悲哀。
“我當時尚年少，愛情心切，自然不願失去這段緣分。”程揚嘆息，眼中流露出的茫然使得張松愈發心痛。
“即使如此，若是對你不屑，你何必繼續卑微？”張松語氣中夾雜憤怒，語速漸漸加快，“程揚，你我皆爲士子，何必爲了他人口中的看法而自貶身價？”
“我有些迷惘。”程揚低下頭，蔥蘢黑髮掩映下，顯得格外陰鬱，“或許一切皆是我自尋的宿命罷了。”
張松眼內閃過一絲決然，置之不理地將酒杯再次舉起。“程兄，今日我陪你任醉，明日再思後路。縱然世人輕視，未必就代表你的無能。”
酒極了，何妨肆意暢談；夜深了，無懼長路漫漫。彼此間的心結猶如繩索，越纏越緊。然而內心的糾纏，卻是始終無法解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