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刀疤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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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生的事就簡單了,單手被銬在暖氣管子上的張嶽被嚴春秋手中的電棍和腳上的警勾皮鞋連續重擊超過100次。張嶽每挨一下都罵一句“操你媽”,枯燥的很,但是每一句都像鞭子一樣抽打着嚴春秋是神經,每一句都能刺激得嚴春秋如同瘋獅。
嚴春秋不信打不服張嶽,但他還真的沒把張嶽打服。在任何情況下,張嶽都絕對不會向他鄙視的人低頭。在審訊室的門被嚴春秋的同事砸開拉住嚴春秋後,手掛在暖氣管上癱坐在暖氣片旁邊的張嶽棱着眼睛盯着嚴春秋,從牙縫中崩出的還是那三個字“操你媽”。據說當他在說“操”字的時候,從嘴裏噴出了一個大大的鮮血的氣泡,當他說到“你”的時候,氣泡破了。
這時的嚴春秋,已經沒有勇氣再向張嶽踢出一腳。
此事最終不了了之,理由很簡單,是勾瘋子的兄弟先掏出的刀,勾瘋子的小舅子也的確欠債,而且是富貴捅的勾瘋子的小舅子,張嶽根本沒動手。最重要的是:嚴春秋在審訊時使用了暴力手段,證據確鑿。如果張嶽追究起來,恐怕刑警隊和嚴春秋都脫不了責任。九十年代初我市持械鬥毆案件極多,這件事象徵性的交了點罰金也就過去了。
1993年農曆二月初二,龍抬頭,寒冬的最後一場雪。
夜色中,張嶽、蔣門神、富貴、表哥、馬三等一行五人行色匆匆的走在賣淫一條街上,每人手裏都提着一卷或長或短的報紙,當然,手裏都提着報紙並不代表着他們都有愛讀報的好習慣,報紙裏面,全是槍刺、藏刀等管制刀具,今天他們得到消息,勾瘋子他們在賣淫一條街盡頭的一家殺豬菜飯店喫豬頭肉,不僅勾瘋子的兄弟們全在,而且勾瘋子的小舅子也在。
路燈下白雪反射的光照在張嶽的臉上,張嶽的臉更顯慘白、毫無血色,這是因爲他剛剛在病牀上躺了三個月,足足三個月沒見陽光。跟在張嶽身後的四個人是張嶽手下的四位核心人物,各個都服過大刑,各個都有拿起刀就殺人的膽子。雖然他們四人各自也都有小弟,但是張嶽都沒叫,張嶽得到消息後只給他們四個人打了傳呼。
因爲張嶽知道,這一仗必是惡戰,如果已方有一個人在惡戰中犯了慫,那麼可能影響整個戰局。他對他手下的這四個人都很有信心,堅信他們四個都絕對不會犯慫。兵在精而不在多。
這場血戰,是張嶽三年來第一次親自動手參與的一戰,也是張嶽真正奠定江湖地位的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