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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點東西。”
說完,劉海柱就消失在了冬日下午的鵝毛大雪中。據當事人回憶,那個冬日的下午,太陽只有盤子大小,掛在天上像是一個不怎麼亮的黃車燈。
1982年的我市,是一個由灰色的樓、灰色的街道、穿着灰色衣服的人羣和工廠煙囪裏冒出的滾滾灰色煙霧構成的一個灰色的城市。當然,可能那個年代,全中國都是這個顏色。身穿綠色軍大衣的劉海住是這萬灰叢中一點綠。通常情況下,劉海柱都是獨往獨來,絕對的獨行大俠。他匆匆趕路是因爲每天下午只有一班開往段家屯的火車,綠皮的火車。
劉海柱在那個灰色的火車站上了火車後一樣很酷,因爲這火車上沒空調、沒暖氣,根本就不比外面暖和多少,那根本關不嚴的火車窗戶唿唿的進風,刀子似的刺進火車上每個人的身上。他那已經凍得僵硬的面部肌肉一點兒都沒融化,反而更加僵硬。那時候大洋彼岸的美國已經流行了所謂的酷男,但在中國當時顯然還沒流行,劉海柱這樣手裏抓着把鐵傘不苟言笑的男人顯得卓爾不羣,身邊的乘客都在打量他。不過劉海柱一點兒都不介意,因爲他的理念永遠都是莫名其妙超前。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
坐在劉海柱旁邊兒的是繫着粉色頭巾子的一個大嬸,正在和坐在對面的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看似知識分子模樣的中年男子聊今年莊稼的收成,坐在知識分子旁邊的是一個繫着綠色頭巾子的小媳婦,不時的插話,三個人聊得熱火朝天。劉海柱對他們聊的內容一點兒都不關心,他只惦記着朋友的那輛自行車。
但是東北人就愛嘮,這三位又來找劉海柱嘮嗑了。
粉頭巾子大嬸問劉海柱:“你家今年都種了啥?”
“我家是市裏的,沒地。”劉海柱本來想禮貌的笑笑,可是那凍得已經僵硬的臉笑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你在哪個單位上班?”黑框眼鏡知識分子問劉海柱。
“……我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