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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是我啊!”
“真不是我!”
“我怎麼會殺你呢……”
郝土匪哭得太傷心了,連看熱鬧的劉海柱和盧松也有些動容。
但大黃狗不怎麼動容,它沒法動容,因爲它悲傷,太悲傷以至於麻木了。如果它也像郝土匪一樣穿越的話,那它一定會穿越到民國時期。不但要穿越,而且還要揮筆寫下幾行字,抄魯迅先生的,因爲被勒得太多太久了,所以沒辦法,就五四青年了,這大黃狗的智商又不太高,所以只能借鑑:
“可是我實在無話可說。我只覺得所住的並非人間。十來道勒痕,遍佈在我的脖子周圍,使我難於唿吸視聽,那裏還能有什麼言語?長歌當哭,是必須在痛定之後的。而此後幾個所謂仁人義士如郝土匪那陰險的哭泣,尤使我覺得悲哀。我已經出離憤怒了。我將深味這非人間的濃黑的悲涼;以我的最大哀痛顯示於非人間,使它們快意於我的苦痛,就將這作爲菲薄的祭品,奉獻於逝者的靈前。”
還不夠憤怒,它又提筆寫下:“真的猛狗,敢於直面那根細細的繩索,敢於正視裝滿水的水瓢。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爲庸人設計,以無數次勒我,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細細的勒痕。在這淡紅的血色和細細的勒痕中,又給我暫得偷生,維持着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寫到這裏,大黃狗終於動容了:“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這羣混子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下劣兇殘到這地步。時間永是流駛,街市依舊太平,我這條狗命,實在是不算什麼的。陶潛說過,”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倘能如此,這也就夠了。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會依稀看見微茫的希望;真的猛狗,將更奮然而前行!”
抄襲到此處,大黃狗憤然擲筆,不寫了!不抄了!
做爲旁觀者,劉海柱和盧松很難理解到大黃狗的悲愴。他們倆都愁得呲牙咧嘴的看着郝土匪:他倆冷啊,本來就天寒地凍的,看着郝土匪這麼肉麻,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能不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