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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如此,如何要強求呢?女施主爲何要對這樣一個可憐的亂世女子如此苛責?”
清虛大師雙手合十,本意是想要爲崔桃紅開解幾句。然而就在須臾之間,他那早就已經被無數菜人燻得聞不到一絲的鼻尖久違地感受到一股異樣的氣息,那是在鐵鏽的酸澀裏透着些許檀香氣味的詭異香氣。
清虛和尚抬起頭,上下打量一番李平陽之後不由得笑起來:“阿彌陀佛,看來,女施主身上的殺業似乎並不比在下輕。”
“殺業?”李平陽笑了起來,瓷片在手裏連續上下拋動,“我們可不講究殺業,想殺就殺了,以後我都不問,何況來世?”
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氣又一次快速地滾動,那些紅色的液體伴隨着經脈裏看不見的“氣”一起叫囂着重新燃起殺意,她要把眼前人大卸八塊。這種控制不住的殘忍和暢快讓李平陽略感泄氣——歸根結底,無論從理性層面她多想要一個所謂的結果和答案,她依舊是那個李平陽,那個曾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混賬。
“既然不講究殺業,爲何殺我要猶豫?”
“因爲我想要殺得有道理。”白瓷的瓷片在李平陽的指尖上下飛旋,繞着指尖不斷旋轉,彷彿是一件趁手的手把件似的,“我早就過了只要殺人就能滿足的狀態了,現在我需要的是答案,我想要確保我殺的人是該殺的,不僅對你,對任何人都是這樣——現在我想最後問你一次,你還知道什麼?你還有什麼可以交代的?”
清虛大師雙手合十,就彷彿被對方的殺意影響一般,他難得感覺自己那再無五感的心裏久違地生出憤怒和敵意。他本來已經四大皆空,塵世間的任何苦難都無法動搖他分毫,他可以一邊喫人一邊面露慈悲,他也會把自己喫完的人吊起來,爲他們誦經超度,這一切都與憤怒五官,與嗜殺無關。
喫人是一種修行,一種修羅業障的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