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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緊。”李平陽拉着她坐下來，“這些事情我們都不曉得，卻引得夫人傷了心，實在慚愧。大理寺那邊可有什麼撫卹？”
“只有幾位玩得相熟一些的來看過。該給的錢都給了，就是這醉酒失足的事情畢竟不算光彩，大理寺到底沒有對外說明。可憐我夫君本來是個很有前程的，你瞧，他做得向來都是好的，不然你們也不會過了許久還記得來感激他。”
“是啊，王大人是心細如髮的，記錄案情很是仔細，多少人都是受惠於大人。大人一走，這長安城眼下少了一位良吏，未來少了一位好官，怎麼能不讓人惋惜呢？”
那女人抬起眼，一對通紅的杏眼望着李平陽，片刻低下頭啜泣中笑起來：“他若是泉下有知，應當很是欣慰吧——從前我還老是勸他，別記着那麼認真，多朝上面人獻點好處，揣着糊塗才能升官發財。做得那麼好有什麼用處，都是皇城的事情，保不齊還要得罪人。”
“如今見了你，我好慚愧啊……”
李平陽心頭跟着一顫，手攏着對方的雙手安慰：“夫人莫要這樣說，莫要這樣說。”
“其實，他當時喝酒喝得多我心裏是有數的，他整個七月八月過得都很不愉快。似乎是有什麼事情絆住了，弄得他很愁苦，問了也不說，我只能看着他愁眉苦臉的模樣乾着急。最後沒想到還是出了事情……都怪我勸得還不夠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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