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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格外安靜,空氣裏彌散着春日嫩芽沁出的香氣。李平陽叉着腰左右看了看:“感覺荒廢好多年了……這些房子塌下來的部分都已經變成爬架了。”
張峒道總算大概把身上草籽清理乾淨,走上前看着眼前一片斷壁殘垣:“這就是那句吧。‘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吳宮纔沒有這麼落魄呢。這就是個小荒村而已,這種鄉野間的小村落,興衰生死都是自有天定的,多往山林邊緣走一走,全都是這樣的地方。”李平陽撩起衣襬跨過一面斷牆,用腳尖掃開幾塊碎裂的土塊,蹲下身往屋子裏看了看,“這個村子當時應該是爲了避禍纔會搬遷,可能最後本來就只剩下幾家人,又遭逢戰亂,便各自逃難去了。這一個屋子看受損程度應該是最後搬走的那一批,但是屋內也是收拾乾淨,東西都帶走了,所以當時應該不是什麼特別緊急的情況。”
屋內牆角擺放着一張斷了腿的木板牀,上面的草蓆被褥都已經被收拾帶走,眼下堆積着一層厚厚的灰。木桌子已經倒塌在地上,四周圍卻沒有看到椅子或者條凳。張峒道學着李平陽蹲下來探頭看向屋內:“奇怪,怎麼只有桌子沒有椅子?”
“椅子好帶走,一般人家就揹走了。”李平陽指着角落裏破碎的水缸,“你看,這個屋子裏除了水缸,牀板和桌子。幾乎都帶走了,證明他們這次搬家應該是準備充分停當的——而且他們在離開這裏的時候還打掃了衛生,把門栓鎖上。”
李平陽說着,腳尖指了指地上的帶着一把銅鎖兩扇一起倒下的門板。木板上爬了些枯萎的藤蔓,幾乎和泥土融爲一體。李平陽在木板上踩了踩,木板與泥土縫隙裏便不斷漾出褐色的泥漿似的水花。
張峒道蹲下來撫摸着銅鎖:“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把門鎖上了,應該就是想着還能回來吧?不過這都已經塌了,該回來的人還是沒有回來。”
“好啦好啦,不要繼續傷春悲秋了,就一個搬家剩下的空屋子而已。”李平陽拍了拍張峒道的背脊,站起來左右環視了一圈,“我們還是沿着牆根找找冒蘅可能把孩子丟在哪裏了吧?不過這地方比我想象的還要荒涼,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如果她真的把孩子丟在這裏,也真的是沒有給孩子留活路呢。”
“我總覺得她是有苦衷的。”張峒道翻過牆,順着另一個牆根一路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