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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講這話的時候笑得見牙不見眼,覺得彷彿荒謬極了。
李伯禽對此似乎有些茫然,他更像是母親許氏,聰明但是缺少一些真正的瘋癲,生來便溫、善於照顧他人、缺少冒險的勇氣。所以他只是跟着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什麼。
李平陽白了一眼父親,無不調侃地抱着手臂:“爹您可別笑了,保不齊百年之後也有人給您封個沒勞什子用的菩薩羅漢,給您塑個金身呢。”
這下李白笑不出來了,一時間陷入頹唐鬱悶:“保不齊真的能幹出這種荒唐事呢。身前名聲能換酒,身後名能幹啥?”
思緒回到現在,李平陽對着關公像恭恭敬敬一拜,扭頭開始尋找線索痕跡,今天她可不是來傷春悲秋的。據沈緞娘所說,一個月之前,一名武官打扮的中年男人被斬斷頭顱倒吊在這間廟宇之中,當時發現的人是一個小乞丐,據說他是打算趁着清晨那會兒偷點貢品喫,但是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地上滴了一大灘褐紅色的液體,再抬頭看過去,就見到人彷彿是風乾的臘肉一樣懸掛在橫樑上搖搖晃晃的,斷裂的頸部裸露着一圈紅通通的肉,豆大的血珠從裏面不斷滲出,懸在斷面上。
“救,救命啊——!殺人啦!”
乞丐的慘叫被沈緞娘繪聲繪色演出來,李平陽抬頭看向幾乎遙不可及的橫樑,又蹲下身看着地面上已經浸入黃泥之中,幾乎和土地融爲一體的暗褐色血跡:“這裏死了一個人?交易的河邊也死了一個人?那個張大人他們之所以把兩個案子合在一起查,該不會其中有什麼聯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