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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有些不大客氣,甚至不像是一個八面玲瓏的鄉紳應當有的發言,他話語間有一種冷硬的抗拒,似乎不是很歡迎這位不請自來的“婦人書手”。張峒道大約也意識到那種莫名的敵意,他往前一步攔在李平陽面前:“許夫人記錄案情詳實,心細如髮,這樣好的能耐就是放在長安也是拿的出手的。本官用她,自然是看中她有着不俗的才能。”
張峒道還沒有說話呢,卻聽到背後傳來一道尖利又緩慢的笑聲:“哎喲,萍水相逢就能看出那麼大的能耐,要不說是長安來的大人物呢?”
李平陽循聲望去,就見最開始在橋頭攔下她的黃貉赫然坐在座位末席。他叼着一根細長的竹籤,半張臉蜷縮着,上下打量李平陽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頗有些意味深長地又加了一句:“人家這眼力見咱們可是拍馬都比不上啊。”
黃貉說這話的時候頗爲陰陽怪氣,語氣裏透着一股顯而易見的揶揄。李平陽本來演着瑟瑟發抖的小姑娘演得多少像那麼回事,看到那眼神卻在煩悶裏生出些疑惑:這黃貉坐在末席,照道理就是鄉野匹夫也不該如此囂張。這樣大聲地對着張峒道說話,比起打招呼反而像是挑釁一樣,如此沒有眼力見的傢伙也能來參加這場筵席?
張峒道反應比起平時稍顯遲鈍,他只是盯着黃貉觀察片刻,隨即便無趣地轉開視線,抱拳與杜旭打了個招呼:“杜老爺,在下的書手打擾了筵席,本官且替她向諸位道歉,還望各位貴客不要介意。”
雖然說是道歉,張峒道的態度卻帶着點囂張跋扈,這官爺的架子擺了十成十,臉上那表情就差直接明着寫“我這就當給了個臺階,你們不要不知好歹”。李平陽覺得有點好奇,平日裏見張峒道只覺得他規訓嚴謹,大約是三兩薄酒下肚,他反而倒是顯出些五陵年少出生世家大族的紈絝氣息。
這種氣息雖然總有些蠻橫,但是李平陽其實並不算討厭,甚至還很是熟悉。尤其是想到倘若這時候張峒道喝醉了讓杜旭給他脫靴子,那就更好玩了。
見張峒道這副模樣都擺了出來,杜旭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拱手回禮:“張大人哪裏的話?來者是客,既然許夫人來此,草民身爲主家自然應當好好款待。來人,爲許夫人安排一個位置,另外將飯食準備一份快些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