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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回來的路上凍着了,也或許是連日來勉強藏在心底的那些憤怒和不甘,都因爲這次意料之外的驚嚇噴薄而出,再也壓抑不住,總之李熙當晚便發起高燒。
高燒時做噩夢,夢見兩年前桓水兵敗,邵毅軒披頭散髮,滿身是血,眼裏映着他驚慌失措的臉。
“別怕,別怕,舅舅在這裏!”夢裏的邵毅軒對他喊。
然而那雙朝他伸來的手,早已變成了森森骨爪。
身後馬蹄紛亂,喊殺聲震天,李熙怔愣低頭,看見腳底有冰涼的雪水與滾燙的血水匯在一起,慢慢將邵毅軒的臉浸沒。
李熙迎着夕陽的方向,拼命往西跑,但眨眼間斗轉星移,他已身在大滄國都。
大滄的人要殺他,罵他軟骨頭,沒價值,還說長澹不會爲了他這個叛國的禍害屈膝求和,鬧到最後,還是大滄的太后力排衆議,將他從染血的長刀下保住。
彼時兩國交戰,晉王兇猛,大滄的主帥卻因貽誤戰機,落了下風。大滄太后見他身份特殊,覺着晉王大約不會願意白白擔上殘殺兄弟的惡名,便脅他爲質,以他的性命與五座城池向長澹求和,與長澹約定停戰。
李熙看得清楚,大滄太后要他活,並非是因心軟,而是因爲大滄連年征戰,國庫空虛,暫且打不起了。
身在局中,大滄不知長澹也已是強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