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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水一役,被大滄人屠殺的那些邊陲百姓確是無辜,可要削弱邵家軍,那便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李熙,我帶兵多年,分得清是非輕重,當年若不是確信自己能贏,我絕不會那樣做——所以我沒錯,我已替那些死去的百姓報了仇!”
“至於、至於邵毅軒。”晉王急促地喘息着,面龐因劇烈疼痛變得蒼白,卻仍不肯低頭,依舊梗着脖子執拗地說:“我殺邵毅軒更沒錯,一將功成萬骨枯,要怪就只能怪父皇平日把表面功夫做得太足,對邵毅軒太好,使我因此猜錯邵家軍在父皇心裏的位置,也錯估了我自己在父皇心裏的位置,一時疏忽,纔會、纔會上你與那裴懷恩的當,在冰戲當天起兵逼宮……”
李熙一時無言。
不是因爲真被晉王說服了,而是惱得有些說不出話。
半炷香的時間就快到了,李熙往前踏出兩步,須臾目光對上,卻聽晉王繼續對他道:“李熙,你生來便是李氏子孫,你該永遠記着你姓李,記着無論你我之間如何爭鬥,那都是你我之間的事。你、你可千萬別做那賤骨頭,只因爲被邵毅軒養活幾年,就真把自己當邵家的人了,你……你是皇子,那邵毅軒是奴才,就算父皇要殺你,就算我要殺你,可那邵毅軒對你好,事事以你爲先,卻都是他本就應該做的,你明不明白?”
頓了頓,語氣更是狠厲。
“還有那裴懷恩!那姓裴的不過就是條喜歡叛主的狗,如今他對你好,是因爲他還用得到你,因爲他覺着自己能拿捏住你,但他這個人是養不熟的,他今日能爲了殺我爬上你的牀,引你與我爭鬥,明日你若有半點不順他的心,他便也能爲了殺你,再爬上別人的牀。”
話音未落,李熙面上有一剎那的扭曲,他怒極反笑,忽然什麼都不想問了。
還有什麼可問的呢。
兩年了,曾幾何時,李熙每每在大滄午夜夢迴,都曾無數次想象過今日,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當年害得桓水城破,害邵家近乎滅門的罪魁禍首,竟敢如此坦然無愧地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