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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歡頭皮一緊，“我沒有想要逃離。”
他眼尾浮動着笑，笑卻比不笑更森寒，“償還陸家，從此兩清，不是逃離嗎？”
“我償還不起。”她萬分清醒，“錢，池家的人情債，我的撫養費，哪一個也償還不起，所以我聽陸阿姨的話，她安排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她舀了一碗粥，又一屜一屜取出蒸菜、燒菜、主食，擺好餐具，“可惜我不爭氣，葉柏南沒相中我。陸叔叔馬上退休了，你又不肯接班從政，陸家要維持地位，必須政治聯姻，對嗎。”
陸洛寒一張臉喜怒不辨，注視她。
“華家根基深厚，可男人都死了，幫不了陸家。你願意娶華家的小姐，是因爲青梅竹馬的情分，長輩口頭又訂過親，其實算不上聯姻。”池歡杵在那，一動不動，“陸叔叔的打算，是我聯姻。”
他眼神起了波瀾，深沉像是無底的深淵。
“誰告訴你的？”
池歡低着頭，“我偷聽的。”
陸淮康叫陸洛寒去書房談話，埋怨陸夫人擅自做主介紹了胡生，胡生樣貌好，討女孩喜歡，萬一相中了，不容易拆散。陸淮康滿意的人選是耿家的公子，不過是先天殘疾，跛腳嚴重，人倒是不醜，性格也好，五官端正。權富小姐嫌他瘸，不嫁他，普通門戶的兒媳婦耿家又不入眼，池歡是陸家當女兒養大的，“假鳳凰”好歹比“真麻雀”金貴，於是耿家提出聯姻，陸淮康一直猶豫，擔心她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