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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紓餘明白她同爲女子的憤怒,他按了按她的胳臂,溫聲安撫道:“青澄,陸詢不是這個意思。你冷靜點兒,我們好好想想,拿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陸詢嘆道:“青兒,你見識過外面的世界,你有一身本領,可以無畏無懼的立足於當世,不被守舊的教條裹挾,可是她們不一樣。她們的人生歸宿,只有困於後院,相夫教子這一條路,否則,她們是活不下去的。倘若,我們把兇手抓回京師,進行審判定罪,便等於告訴世人,她們是被人玷污過的女子,是殘花敗柳!世人多愚昧,或者說,幾千年來,人們對女子貞潔的苛刻推崇,已經根深蒂固,咒罵行兇者和輕視受害者,於人們來說,並不矛盾。”
“是啊,他們可以嘴上說着同情的話語,背後卻勒令兒孫遠離這些不乾不淨的骯髒女子。如雪片似的唾沫星子,是足以要人性命的。”
宋紓餘側目,回望那些女子,神情湧上深切的沉重感和無力感,“又或許,連父母親族都容不下她們,最終等待她們的,是三尺白綾,或投井喝藥。”
無盡的冷意,席捲了周身。
穆青澄裹緊肩上的披風,雙手揉搓着被凍得發紅的臉龐,酸澀的眼眸,脹得她眼眶發疼。
沉默了許久,她才從乾啞的喉嚨裏找回自己的聲音,“女子一定要嫁人嗎?倘若,她們學個手藝,能有養活自己的本事,便可以不依靠孃家,不嫁人生子,對不對?她們,也是有機會選一條生路,與命運抗爭的,對不對?”
她希冀的目光,緊緊凝着兩個男子,她從未有過這般,極度渴望得到他人認同的心情。
然,不待他們回答,厙族長竟陰陰地笑了起來,“遑論我烏桓族素有搶婚的習俗,便是你們中原的男人,誰會要一個破鞋?她們幾個,有伺候過兩個男人的,有小產過的,有肚子里正懷着孩子的……宋大人不妨問問,她們敢跟你們回去嗎?事已至此,倒不如留在神墨村,起碼有丈夫,有孩子,不愁溫飽,無人謾罵,無人逼她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