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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嶧頷首。
“我也是叄年前才知道他是我爸。週年慶我作爲學生代表上臺講話,他在入場前跟我說,很高興看到我有出息,還跟我道歉,想讓我叫他一聲爸。我知道他殺過人,又氣他從來沒看望過我,心裏太亂了,慶典還沒結束,我就從會場跑出去了。”
原來叄年前,東嶽組織人員去山區慰問,杜輝十年都沒回過家,正好梁玥去國外出差,就自告奮勇參加了代表團,想偷偷看一眼妻子兒女。一行人先參觀了瓶縣某家扶貧服裝廠,牛杏杏的母親正好在裏面打工,迎面和杜輝撞上,當即覺得他面熟。
儘管杜輝的外貌與從前差異極大,可她還是心存疑惑,趁人不注意把他拉到角落裏剝衣服看胎記,那股剽悍潑辣的勁兒叫杜輝如同坐了時光機回到從前,一時被她鎮住,竟承認了,兩人對着哭了一通。
哭完了,牛杏杏她媽就開始罵,要討債,叫他把這些年欠她的都還回來。
杜輝爲了彌補,就把女兒的名字加進了去銀城的學生名單裏,給家裏每個月添兩千塊補助費,苦苦哀求前妻不要來找他,錢的事後面可以慢慢商量,不然梁玥要是知道這事兒,得把他休了,家裏就更沒資源了。
“墜崖死的那個是我爸的雙胞胎弟弟。我有個二叔,十幾歲就去省城打工了,獨來獨往,我和我媽、我哥都沒見過他,但他以前和我爸感情很好。我爸說,二叔和一個黑社會有矛盾,被人殺了,他當時也在那個縣,要給二叔報仇,卻被人抓住,連腿都打斷了,最後拼死逃出去,怕連累我們,沒敢回家。過了兩年,他終於找機會殺掉了那個黑社會,可縣裏在通緝殺人犯,他只能離開東陽省。後來他流浪到銀城,有個女老闆看上了他,他又結了婚,更沒臉見我們,索性讓所有人以爲他死了。”
牛杏杏一口氣說完,抹了抹眼淚,“電視上說,私自殺人是不對的,應該交給法律審判。我有時候在想,其實他給二叔報仇,可以理解,但他在銀城過上好日子,我們卻在山裏喫糠咽菜,這不公平。我爸除了良心發現給我一個名額去六中唸書,對家裏再也沒有別的接濟,他不配做一個父親和丈夫。我對我媽已經很失望了,爲什麼爸爸也這樣……”
席桐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