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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高者不免譏諷暗罵,不屑與之爲伍。趨炎附勢者,則少不了誇讚宿成玉心懷大志行事果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耗費多年與清遠侯虛與委蛇,可與先賢臥薪嚐膽之舉相比。
沉知嬰每每從別人口中聽到宿成玉的消息,都覺着噁心欲嘔。
但他也只能罵幾句噁心。
姜晏的屍骨收攏到了哪裏,沉知嬰不知道。清遠侯府的人死了大半,活着的也都充了賤籍,難以相見。或許是那日宿成玉燒死妻女的行徑過於驚駭,而姜氏已是不可提的存在,人們鮮少關心姜晏最終的去處。總歸死是死透了,有什麼可掛懷的呢?君不見,連長安孟氏也受了牽連,昔日門庭早已被萋萋野草覆蓋。
建明二十六年。
沉知嬰終於瘋了。
他徹底厭倦錯亂無聊的人生,經常赤着腳大哭大笑地奔跑在雨地裏,說些花開了天暖了該辦詩會的昏話。一日爬到家中最高的樓閣頂,摘了滿懷的桃花,欣喜而快樂地自言自語。
“正好做新胭脂,裝在銀鈿花的小盒子裏,給大家送去。阿瑩得一盒,譚四得一盒……”
沉知嬰罔顧底下驚慌哭泣的母親,仔細數着舊日相識的貴女。所有的名字都沒有對應的臉,連聲音和衣着打扮都忘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