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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蘇凝霜的名聲徹底毀了,偏她還不知避風頭,要知道蘇凝宇獲罪剛死,蘇家爲了撇清關係連靈位都不敢給他立,更別提辦喪事,而蘇凝霜卻在這節骨眼一身素衣頭戴白花偷跑去裴家弔唁,幸好半途叫人認出馬車扔了雞蛋,灰溜溜被打回了府,不然叫更多人瞧見,還以爲他們蘇家在偷偷祭奠蘇凝宇。
其實蘇凝霜又何嘗不知在這風口浪尖要低調一些,她不過是尚存希望,想要去見裴澈一面,與他解釋清楚,告訴他衝兒與落胎的事,均是被人逼迫,非她自願,她的心從始至終都在他一人身上,做不成夫妻,至少也不要被他誤解。
蘇凝霜不再掀簾子了,沉着臉隱忍不發。那婢子睨她一眼,默默打扇,心想着一介棄婦還擺這般大的譜,多有看她不起。
這時,馬車忽然停了。
“停車作何?”婢女向外詢問。
巷子狹小幽暗,車伕看向前頭路當間的男子,回道:“大小姐,好像…好像是裴家大爺。”
蘇凝霜聞言一怔,立即撩開簾子,細雨中,遠遠看到那人默立在路中間,衣袍溼潤,也不知站了多久。
“子陽?”
她面露欣喜,這條巷子是去蘇府的必經之路,若裴澈想尋她父親,大可直接去蘇府,既出現在這裏,那必是得知她今日進宮,在專程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