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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在面對一個精神萎靡，身體連簡單的行動都顯得那麼無助的老人時，我會這樣冷漠。
我急忙幫他取下面罩，程振東嘴裏的聲音不是許久不見的問候，而是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緩了好久，他的喉嚨裏才又發出聲音，“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連生活自理都做不到嘍。”
猶記得小時候，程振東身體真的不錯的，他長得高大，板直，看程無偃的骨架就能知道他的父親也差不了多少，哪怕人到中年也只是有些啤酒肚，並不算發福。
可現在他瘦骨嶙峋的身子看起來很脆弱，生活起居全需要別人伺候，身子被人搬來挪去也是常事，疾病帶走的不止是健康，還有尊嚴。
怔愣間程振東又開口了，“辛辛，怎麼感覺跟我有些生分了？”
“沒有......身體還好嗎？爸......”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心臟也沉甸甸，讓我覺得壓抑。
面對他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纔算合理，才能抵禦他那雙昏沉但也難掩精明的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