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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正陽門大街兩側不光是些市口商鋪,人一多起來倒有許多賣藝的在此地謀生。
田麻子在天橋和衆人一道,撂地講起了評書。要說田麻子是個書生,他卻連個大衫也不穿,亂糟糟的一張麻臉,單憑一副伶牙俐齒討生活,實在是落魄。有錢人家聽書要坐在茶樓,好茶、小二、醒木,樣樣備齊。這裏什麼也沒有,故而來的都是些販夫走卒、勞苦之人,說得好,留下幾枚賞錢;說得不好,扭頭不給情面。田麻子在此地站了不少年,可見也有幾分真本事在裏頭。
這日田麻子照例往老地方一站,呼啦啦一羣閒漢圍攏過來。他捋捋稀黃的幾根鬍鬚,開口便是定場詩:“曝褌還當屋,張幕便成天。長羨劉伶輩,高眠出……”
話還沒講完,便有人起鬨道:“咋還是劉伶?這文縐縐的不好聽,換個來!”
田麻子被這麼一打岔,就住了嘴。他也不惱,笑眯眯地問:“那諸位明公有何見教啊?”
“說個前朝的智鬥叄王爺!”
“哎,”田麻子一瞪眼,擺手道:“這個不敢!咱小民怎能妄議天家吶?小人惜命,怕掉腦袋。”
四圍的人起鬨道:“好你個無賴!有你不敢講的事情?不過是想多要些錢罷了!”說罷便掏出些銅板,往田麻子的小帽裏扔。
田麻子笑呵呵的,眼睛一眯,拱手道:“諸位爺慢着些兒扔——這故事只有這麼一出,翻的是舊帳本、老黃曆,學生道聽途說,究竟也不知哪叄分是真、哪叄分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