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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老太太還沒說完,那邊寨子領頭人突然嚎啕大哭:“我不給你走!老婆,你嗦要永遠陪捉我滴!”
年輕女人已是淚流滿面,她的手撫過領頭人已經花白的頭髮,眼裏有着許多不捨,有着溢出的懷念,但她只是含笑搖頭,輕聲對他說:“不闊能咯,我們早在十幾年前就該陰陽相隔,是我嗦自己沒看到我們仔長大是這輩子最大滴遺憾,你纔會求捉阿芸惹幫這個忙,用你十年壽命和這個阿妹的自由,把我接回你們身邊。”
“但是老公啊,你忍心看着整個寨子變得烏陽瘴氣,個個人不人,鬼不鬼滴嗎?”
領頭人沉默了,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年紀和身份,在衆人面前哭得泣涕狼狽,緊緊抓着女人的手,不願放她走:“可是阿黛,你要走了,我怎麼辦喔……”
“莫怕,你還有我們滴仔啊。”女人笑着,流淚不停地流,“他已經長大咯,該討老婆哩,你記得多對他上點心。至於這個阿妹,她要是想走你就給她走,要是沒得地方去,你也莫趕她。”
院子裏不知不覺響起了很多哭聲,我怔怔站在柳妄之身邊,看着那些曾把團圓的希望寄託過給紅棺的人,開始紛紛與那些不屬於人間的家人道別。
我一時摸不清周圍的狀況,不懂矛盾激烈的祠堂怎麼突然變成了大型告別現場,直到朵惹牽着阿黛的手走到柳妄之面前,恭恭敬敬地朝他跪了下去,齊聲說到:“我們已經看透生死,還請蛇君您送我們一程,好解了這最後餘願,歸還後代子孫安寧。”
我倏然睜大眼,猛地轉頭看向這個全程不動聲色、不顯露半點山水的人,眼裏逐漸溢出的震驚正在被無限放大。
清風忽而四起,院中草木颯颯擺動,柳妄之眼眸微垂,薄脣輕動低念着什麼咒語,修長的手指靈巧嫺熟地捏了個決,分別點在面前二人頭頂上,便見小女孩兒和女人的額心綻開一抹金色的彼岸花,絲絲縷縷的灰霧從中飄出,在空中形成了一個老太太與中年婦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