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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又青抱住小槐樹,哭不出聲音來,只撫摸着那道小槐樹上的刀痕,臉蹭啊蹭,就像幼時抱着大師姐撒嬌。
童年中,無數暗影重重的舊夢中,那些光怪陸離、被烈焰燒身的恐懼中,小小的花又青脫掉鞋子,三下五除二地跳進大師姐的被窩中,貼着大師姐的身體發抖;清水派再貧窮,也總有大師姐想辦法爲幾位師妹師弟貼補些肚子——
眼淚浸透小槐樹樹身上的刀疤,花又青俯身,劇烈嘔吐,只覺胃中翻江倒海,卻什麼都嘔不出,空空蕩蕩,好像只能嘔出一顆再不能向大師姐撒嬌的心。
恍惚間,她好似又置身永安城中、那客棧的破籮筐下,餓得肚中滿是枯草幹竹蓖,靜靜地等待着被人砍掉手腳、拿去喫掉。
一雙瘦到皮包骨的手,掀開了蓋在她頭頂的竹筐。
冷冷白雪落下,花又青睜開死灰般的眼睛,看到一張清瘦卻溫和的臉。
大師姐小心翼翼將她從竹籮筐中抱出,摟在懷中,嘆氣:“這孩子,可真輕啊,怎麼只有這麼點兒肉?”
“跟我走好不好?你想不想修行?姐姐能教你,但可能要喫些苦。”
……
花又青額頭抵槐樹,咽喉中如吞刀片,她抬手,撫摸着樹上疤痕,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