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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列車上坐着的大多數人,都是響應國家號召,來到祖國邊疆,準備在這片廣闊的天地裏,施展拳腳、大幹一番的熱血青年們。
他們中年長的也不過二十三四歲,最年輕的甚至才十五六歲。
女孩回到自己座位,相鄰的幾位知青緊了緊軍大衣,沒精打采地抬頭瞥她一眼,便又閉上眼繼續打瞌睡。
1分鐘後,火車發出噴氣的嗤嗤聲,又一陣嘎吱嘎吱、叮叮咣咣後,喘着粗氣出站了。遲緩的‘況且況且’聲逐漸密集,雪霧瀰漫的小興安嶺站臺被甩在身後。
新上車的乘客找到位置後,車廂內的燈光便再次熄滅。暗色的火車駛進沉沉山林,天地一片黑蒙,連白雪也被染成夜色。
風從冰霜封住的窗縫間鑽進車廂,黑暗裏偶爾會響起咳嗽聲。
女孩裹緊自己的軍大衣,仍感覺不到暖意。腳上哪怕穿着大棉鞋,還是凍得吱吱疼。她只得不停跺腳,又怕吵到別人,每每鞋底快跺到火車地面時都要減速。
父母給她帶的麪包早喫光了,兜裏的錢也見底。更何況在火車到牙克石站補充物資前,大家就算有錢也沒有食物可買,只能捱着。
在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磨牙聲、發抖時的磕牙聲,和自己肚子咕嚕嚕響聲中,年輕女知青逐漸陷入半夢半醒的昏沉中。
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天光變亮,四周變得暖和起來了,又好像仍黑沉沉不見天日。女知青時冷時熱,口脣發乾,想喝水,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她難受得哼哼,耳邊有時安靜得什麼聲音都沒有,有時盡是嗡嗡的噪音,有時又好像有某種呼喚忽遠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