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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去盆里取穿成串儿的苹果片时 , 变长的头从两侧低垂下来几乎完全挡住他的脸 。 阿木古楞便先蹲在盆边 , 五指成梳将过长的头向后一拢 。 黑棕色几乎及肩的短便被梳成一缕缕向脑后束覆 , 可他一收回手 , 蔡松的短便又向两侧散开 。
讨厌的头 , 一点也不听话 。
如果不是他面容尚显青涩 , 别人根据阿木古楞这身高和型 , 真会错以为他是个落魄的浪子 , 或者穿梭各地 、 居无定所的盲流 。
“ 场部的剃头匠来我们这儿给大家理时 , 你咋没一起理了 7“ 衣秀玉又端了盘穿好的苹果片走过来 , 瞧见阿木古楞与过长的短做抗争的样子 , 笑着问道 。
他拿头瞧一眼衣秀玉 , 忙胡乱抓两把头 , 掏出会搜痛头的裸皮筋在脑后随便束了个小揪揪 , 拈起盆里的苹果串儿 , 手脚麻利地将之挂上横绳 。
挂完手里这盆 , 又去挂衣秀玉才送来的一盆 , 这才开口答道 :
“ 小梅姐说等她回来给我剪 。“
“ 衣秀玉叹出一口气 ,“ 说是十天就回来的 , 也不知怎么去了这么久 。 再不回来 , 都要下雪了 “
阿木古楞挂好第二盆 , 听着衣秀玉的话 , 也微微垂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