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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氣,這都是乙方該做的。”江遇恢復玩笑的口吻,蘭殊也被他逗樂了。
江遇問:“你特意送我下來,總不會就是爲了道聲謝,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其實沒有。蘭殊心想,無非是,太久沒見了,想再和你待會兒。這樣的念頭一過腦,蘭殊又被自己給噁心着了。簡直像個癡漢。
但他想着的時候,心底卻很平靜。是一種極其純粹的情感流動,沒有半點複雜的外意。
江遇這樣問了,他又不得不說謊——哎,也算不得說謊,他的確也很關心這個事情:“伯母現在怎麼樣了,治療還順利嗎?”
不怎麼順利,免疫藥物是提高免疫系統識別對抗癌細胞的能力,產生的副作用是概率性和系統性的,江遇仔細詢問過相關專家,從免疫藥的選擇開始就非常謹慎,最終結果卻是江母仍舊出現了明顯的副作用反應,包括嚴重的肺部炎症和脫皮,江遇爲此幾番與醫生溝通,在回燕市前醫生已確認江母不宜繼續服用免疫藥。單靠化療,病情的治療效果要打非常大的折扣。甚至在此之前江遇可以算是將大部分的希望都寄託在免疫藥物上。
江遇離開得很不放心,江母已準備出院,江遇爲父母和江霞在醫院旁邊訂了酒店式公寓,方便他們生活和就醫,之前醫院的護工也在,找到一個能長期服侍江母並取得她部分信任的護工不容易,江遇爲了留住她給她漲了一倍工資。
除此之外,江遇沒有別的能做的了。
他想起臨走前母親那雙瘦削的手和渾濁的雙眼中滿滿的眷念與不捨。單單一次治療已幾乎擊垮了這個向來精幹強悍的老婦人。
江遇很不想走,但他沒辦法,他需要事業,需要賺錢,這是他照顧家人的基礎。如今的行業競爭之激烈,腦力勞動的價值正逐漸與體力勞動趨同,即便優秀拔萃如他,也不是完全無可替代。他已經離開兩個多星期了,一大堆的甲方等着他去應對,哪怕有如此合乎人情的休假理由,除了言語上的關心,冰冷的企業並不會給予更多體諒。他還有一整支團隊要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