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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麼,昨天晚上就那麼鬼迷心竅一樣想要強行對杜青碧下手,那個時候他們躲在女廁裏反覆探了她的鼻息和脈搏,等到 08 ◎她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隻體型碩大的老鼠叼着房安邦的後衣領,幾乎是落荒而逃地潛入地下,當它靠近流沙地面的時候就猶如魚入大海,很快就消失不見。 “無止!” 房安邦的體能其實已經被那隻真名喚爲無止的異獸碩鼠加強過,否則正常人的雙臂連續遭到這樣的重創,早就因爲失血和劇痛陷入昏迷。 “你不是說那臭/娘/們沒有簽訂契約嗎?!爲什麼她還能用那樣的力量?!” 賊眉鼠眼的房安邦雙目赤紅,充滿恐怖的血絲,然後向無止怒吼道。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她那到底是什麼力量你難道不清楚,那種堪比洗髓滌筋的力量一般只有在異獸化心取得獨一無二的獸名才能擁有……不!哪怕是單純的化心,恐怕都無法達到那樣隨心所欲使用五行之力的程度。”碩鼠無止口吐人言,猩紅的雙眼看向和它一起潛入地下的御獸師。 它當初從山海界逃往人界,就是爲了找一個契約者以探大道奧義,從此就像傳說越過龍門一般獲得至高的力量與無盡的壽命;可是當初這個心性與骨骼不錯的孩子,現在也不過如此,就越發讓它覺得自己那時真是壓錯了寶。 想到這裏,拼了命往孤兒院外面逃的碩鼠忍不住磨了磨自己口腔裏鋒利如刀的牙。 異獸當然可以喫掉人類或是御獸師,只不過後者的要麻煩些,喫了還會損傷自己的實力,好似壁虎斷尾,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沒有必要這麼做;可是近來人界御獸管理局一批人越來越麻煩,總是在嚴查未曾走正規流程進入人界的異獸,它當初來這裏的時候,可沒經過什麼獸/性考覈,在它看來那種考覈提倡的不能隨便喫人簡直就是放屁,它來這裏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不就是爲了大快朵頤嗎? 要不是它悄悄潛伏在這座城市周圍喫掉落單的流浪漢,迷路的孩子,單身的女性,醉醺醺的男人,這小屁孩恐怕連化器那一步都做不到! 碩鼠焦躁地磨牙,已經把喫了房安邦這件事提上日程。 比起這個不成器的契約者,還不如它今天看到的那個六歲小姑娘好像來得更有潛力些。 “不、不可能——她都沒有和異獸簽訂契約,昨天晚上麻子他們還說,那小娘們只能用撞牆的方式不願意和他們快活,這今天——” 見房安邦還在那裏語無倫次地否定事實,這回碩鼠已經很是不耐煩地用鋼鞭一樣的粗壯尾巴直接抽在他的腹部位置。 被碩鼠用五行土力包裹的房安邦登時像在海水中被抽飛的球一樣滾出去。 咕嚕嚕大概是撞到了某處大樹扎於地下的樹根之網處,他才咳嗽着吐出一口血來,然後眼神哀怨地抬起頭看着自己的搭檔。 不過碩鼠絲毫沒有什麼憐惜之心,對於它而言,人類分能喫的和不能喫的。 此時它眼前的這個契約者地位,已經快要從後者滑落到前者的卑微地步。 它並不讓人覺得可愛的毛絨面部露出人性化嘲諷的表情時,甚至還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看上去你是對我的決定有怨言,但是老子告訴你,樂意救你就是給你最大的面子。” 周圍安靜下來,看上去那個恐怖的女人並沒有選擇追殺他們。 它露出自己足以咬斷鋼筋的利齒。 “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鏡子,她那一拳要是真的轟到你,你恐怕連個全屍都保不住。” 那一拳裹着勁風,飄零而過的樹葉經過那裏的時候更是被直接碾成了碎片。 雖然它可以作壁上觀,讓她把契約者殺死,也算是斷開契約的一種方式,可是那樣它連人都喫不到,只有損失沒有補充,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沒有感知到異獸的氣息,不代表就沒有簽訂契約,山海界裏亦有一些天生擅長隱匿蹤跡的異獸,白霧狼、明蟬……化心後的孟極、蜃和貘等尊者也可以隱匿自身,或是創造似真非假的幻境。” 它從鼻子裏呼出一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大人,你一個連化器後的刀都握不住的兔崽子還妄想與之抗衡?” 聽到這番嗤笑,房安邦像是徹底崩潰一樣在幽深的地底怒吼道: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你還想讓我怎麼樣!你讓我帶你去城中,我也帶你去了!你喫人我也假裝看不見,你還想讓我幹什麼?!” 他不顧身上多處骨折的痛,赤紅着眼威脅它。 “我問了幾個兄弟,他們說異獸正規簽訂契約都要從博物館那裏來!你不是在那裏和我簽訂契約的,那你肯定是偷渡來的,你不怕我向異管局告發你?!” 碩鼠幾乎是哈哈大笑,笑到身上所有像鋼針一樣的灰黑色毛髮都豎立起來,然後噗呲一聲好似天女散花一樣暢通無阻地穿過土壤的阻力,將房安邦的兩條大腿紮成了血窟窿。 房安邦遲鈍了幾秒,等到周圍深褐色的土壤都被染成紅色的時候,纔像是反應過來剛纔發生了什麼。 他啊啊了兩聲,然後撕心裂肺地尖叫哭泣起來。 碩鼠游到他的面前,用兩隻血紅的眼睛盯住他。 “區區一個凡人,看清楚你在和誰叫喚。” “這次留你一條性命,你多花點錢就可以去黑醫那裏把傷養好不是嗎?” 此時的房安邦已經徹底被嚇破了膽,哪裏還敢和它對上視線。 碩鼠露出陰惻惻的笑容,細看它的牙齒,似乎還能見到未曾舔淨的碎末肉渣。 “還有,我希望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它說道,“剛纔你說的那件事大概可以告訴那些御獸師,不過到時候被通緝的可就不是我一個,你既然和我簽訂了契約,就算是一體雙生的共犯,你以爲他們會單獨放過你?” 說完土壤層層疊疊將他拱回地面上,此時的房安邦雖然沒有死,可某種意義上卻又比死了更悽慘幾分。 被契約加強過體能和土系靈力封住的流血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現在想要去醫生那裏恐怕只能以更加生不如死的方式才能到達醫館診所。 此時他躺在距離孤兒院有一段距離的偏僻公園樹下,整個人心裏只剩下一團火在燒着。 他恨,他恨! 一個以前從來不敢反抗的人今天怎麼會有如此神力?!和他簽訂契約的異獸竟然又是這樣只能靠吞噬他人性命的怪物!如果他不是孤兒院出身,那他必定擁有比現在更強力百倍的異獸,他的成就也遠遠超過現在只能在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小妞面前炫耀!那些第九中央大學提前招生的考官竟然說他筆試考試不合格,就不可能讓他參加實戰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