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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她不打算救自己的房安邦對她破口大罵,但是罵着罵着,又開始自顧自地痛苦求饒,整個人好像陷入了更癲狂的狀態,血絲像遊蟲遊向他放大的瞳孔,最後讓他越發像一隻掙扎不已的巨型老鼠。 饕餮說道:“哎喲,那隻碩鼠喫了這個人類。” 杜青碧有點發蒙,“老鼠……喫了人?” “是啊。”饕餮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是很意外,“以前就有這種情況,異獸通過喫人可以短時間內積攢極強的力量,甚至有望衝過化器階段,但是喫得越多,思維越是混沌,就越是不可能化心成功。” “另外,極少部分的情況有出現過異獸把契約者喫了的情況出現,那個時候就出現你眼前的狀況。” 杜青碧看向房安邦,不,經過饕餮的提醒,她才發現,那或許早就不是房安邦了,那只是一隻披着人皮的大老鼠。 “異獸有時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還是獸,只爲血食發狂就是它們最後的下場。” “不過管他是人還是獸都無所謂,心境不清者反正聽不到我們的聲音。” “在教你之前,我先和你確認一下,你還爬不爬得起來?” “太小看我了吧……”休息了一小會兒,她感覺自己的精力好像又回來了。 杜青碧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然後喘了口氣,問道:“你要怎麼教我?” 那兩條手臂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長度和角度,從她背後的水池裏伸出來,然後像捏住一隻蟲子一樣,掐緊了房安邦。 緊接着,又有兩條毛茸茸的手臂從那由水龍頭未關牢形成的水窪中伸出,像是無需關節和肌肉就能自如操縱的發黴長毛麪條一樣彎折過九十度後,再彎折一個過大的幅度,最後停留在和杜青碧同一水平方向的位置。 “這樣就差不多能看清了吧。”饕餮說道,“哦,這個看起來不直觀,那這樣。” 只見這兩條手臂上的毛迅速脫落,皮膚變得更加白皙細膩,手臂的肌肉減弱,骨架變小,換而言之,這雙手臂此時變得和她一模一樣。 杜青碧又看看那水窪,想起當初就是房安邦那羣人總是隨手不關緊水龍頭,不知道這是不是也算一種報應。 “看清楚了。” 杜青碧凝神看去。 那雙和她一模一樣的右手攥緊出拳。 拳先動,然後風才慢了一拍追上,但是風還未刮到房安邦的眼前,率先響起的已經是他腹腔裏咔噠咔噠全部碎裂的骨頭,接着風掀起他的眼皮和臉上肌肉的紋路,組成一個訝異的表情,最後纔是他幾乎撕心裂肺的痛嚎。 那隻和她一樣的拳頭就這樣看似輕飄飄地揍到他的腹部,但結果是,房安邦連反應沒來得及做出,直接得到的結果是全身粉碎性骨折。 “我可只用了一層不到的力,論起威力來也就比你現在有的靈力多了一丟丟丟。” “喫了活人血肉的異獸和御獸師,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饕餮的話聽起來,更像是在說,這沙包比較耐打,不是那麼容易就壞掉。 但的確如它所說,哪怕受了這樣的傷,房安邦亦或者是自認爲是房安邦的老鼠,也沒有直接嚥氣死去,那種蠱惑心靈的力量艱難重組修復了他受傷的身體,讓他還能繼續面對接下來的“酷刑”。 “你看清楚了嗎?” 饕餮這樣說道。 “來,這回換你試試。” 杜青碧吸氣之後再呼氣。 如果是一般人去看這一拳,或許只能看見,拳頭出,然後拳頭砸到房安邦的腹部,緊接着對方似乎就像重傷一樣慘叫;但在她的眼裏看來不是如此。 因爲饕餮完美復刻了她習慣出拳的位置、角度和方向。 它猶如從鏡面裏走出的另一個自己,作爲最好、也是最適合的老師,手把手教會她如何放大自身的優勢,規避自己的短處,最重要的是,學會調動自己體內的靈力,以最小的消耗,打出最強的一拳。 她看見那無形流淌在血液中的靈力,變成了好似河道中有形的流水,在有意識的驅動下,彙集到雙臂盡頭的拳頭上,讓它變得比鑽石還要堅固,比推土機還要來得有力且暴/力。 “不用緊張啊,對於凡人而言的確很難直接掌握到那種感覺,你要把自己沉到靈力的流動裏去,要借力去打,就好像……” 饕餮的聲音逐漸變得遙遠,杜青碧全神貫注地跟追這位老師的聲音,感覺到身體裏靈力的流動。 因爲之前被壓榨得太多,現在身體裏的靈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可週圍還有靈力,雖然稀薄,可不代表她不能不多打通幾條“溪流路徑”,從外部引入更多的源頭。 “咦?這麼快就無師自通……那我肯定要和她……嘶!做什麼呢,你都不會說話,跟我談什麼公平競爭,知不知道凡人說的,什麼叫喫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 饕餮好像說了什麼,不過杜青碧此時沒有在意。 現在的她已經把全部的心神都關注在挖掘和外界相通的“河道”上,這個過程不簡單,哪怕她已經看見了哪些“河道”可以通往外界,可是她沒有這個能力直接打通。 饕餮的聲音傳來,“現在的你,想靠自己的力量直接打通經脈當然是不可能的;氣沉丹田,你要做的是推波助瀾,先將‘堤壩’打開一條豁口,然後讓外部的靈氣一口氣衝進來,這樣成功率最高,但是同樣也很疼。” 饕餮說的疼可不是一般的疼。 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話,簡直比她有次不經意間倉促回頭,結果腳趾直接撞上門框最尖銳邊角地方的疼痛感。 不僅如此,她的大腦此時異常清晰,也許是因爲那叫做靈氣的神奇力量,她的理智和軀體疼痛的感知暫時分離,讓她的靈魂幾乎是暫時離體式地浮到半空中,明瞭又清晰地看見身體中有一道對外乾涸河道的堤壩開始破裂,如水的靈氣先是一點一點地滲入,然後變成如柱的水流,最後在有意地推波助瀾下,變成一股鋪天蓋地的洪流直接撞開那道“堤壩”。 但是清醒的大腦,還能讓她此時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從外界湧入體內的靈力,如果不是有意控制,一般都是直接彙集到剛纔發力的丹田部位,可是如果她學着饕餮剛纔那樣的話—— 饕餮的聲音還在繼續響起。 “哎喲都說了你直接把靈力引進來,豈不是會痛死。”它透過連接鏡子的水面可以看見人界那邊的情況,自然也發現她現在雙目緊閉,好像已經快痛暈過去了,“算了,我還是先把這貨掐死算了,手裏一直抓着一隻老鼠,感覺怪噁心的。” 結果話音剛落,就看見立在原地許久沒有動彈的杜青碧突然像夢遊一樣抬起手來,接着隔空打了一拳。 饕餮看了看,“還挺像回事,但是靈力如果沒從丹田引出來,就是光有形,沒有……” 話還沒說完,自然之風還未起,洶湧的靈力從她的拳頭湧出,直接隔空打出。 那是與饕餮展示的那一拳截然不同的力量,如果那是砸在身上的巨石,那麼此時杜青碧的拳頭已經是隔山撲來的巨浪,看似只有一拳,但在巨大靈力的加持下,就變成了殺傷範圍巨大的一擊。 這回那隻老鼠幾乎連慘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碾成了血沫;甚至連抓住他的兩條手臂都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被那無形卻巨大的拳頭給砸成軟綿無力的“麪條”。 饕餮:“……” 這傢伙怎麼連隔空打出靈力這種技能都學會了,它沉睡了千年,難道人類都進化成這種怪物一樣的天才了嗎? 易陽伯蹭地在房頂上站起來,然後身體不斷打着哆嗦地問:“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他說話也打着顫,只是不知道那是恐懼還是驚喜。 “茫野!茫野!你有沒有看見?!那個水窪裏伸出的手!那個小姑娘打出的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