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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麼呢這是? 王歸悄悄抬眼,往他們都在目不轉睛盯着的方向看去。 他就不信,那羣小傢伙還有什麼絕地翻盤的殺招?總不可能再來一個化心期嗎?哈哈,不可能不可能,他也想象不出…… 滾燙的茶水順着他的嘴角流下,看到直播畫面裏的那一幕,王歸難得感覺自己腦子像是有些不夠用。 風有望抽了張紙巾放在老戰友的面前,語氣裏開始不由自主帶上了些囂張,和欣賞別人被打臉時的幸災樂禍。 “醒醒醒醒,你要是現在老年癡呆了,我還得接手你玄武隊那些爛攤子呢。” “放什麼狗屁,我要是老年癡呆,不如讓我先自行了斷!” 王歸回過神來,目光還和其他人一樣黏在屏幕上,但手快速摸到那張紙巾擦擦自己的嘴角。 嘶…… 他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因爲看到第二條龍出現的那一幕太震驚,所以熱水現在全潑自己手上和衣服上,還好現在那羣心急的傢伙都跑考試現場去了。 風有望無奈地搖搖頭,“有些事情你強求不來的,都說盡人事、聽天命了。” 王歸握緊自己的手,冷哼一聲:“我看有些人有的時候還沒做到盡人事,就已經開始希望聽天命了。” 他抬起頭看着華國自主向世界敞開國門後出現的第二條龍。 “風大元帥,我不信任龍。”他說着。 坐在他們旁邊的莫愁聞言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筆,然後看向目前在場人員最年長的兩位。 大概是經歷過近現代那幾乎可以稱之爲黑暗時代的人,都對這種生物以及它背後代表的皇權有着極度的厭惡,以及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深恐懼。 莫愁下意識看了眼門口。 會議室的大門是靜音的,出於職業素養,宋平自幾分鐘他們開始這段話題之前,就已經幫他們把門貼心地重新合好。 現在整個會議室裏只有他們幾人。 王歸說道:“龍,很強是沒有錯,可是將萬衆所有的希望與力量都寄託在一個……或者少部分人身上的時候,我感覺我們就是在造神。” 此時聽到王歸這句話,衆人忍不住想,的確如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似乎他們與西方那些固執想要成爲神的偏執瘋子們也沒什麼區別,彷彿只要這樣就能解決已經困擾了人們長達數百年的獸潮難題,和總是在各種預言與推測中若隱若現的滅世危機一樣。 王歸看着監控裏的畫面,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這羣龍還能保持着清醒和理智,那還能勉強算得上是萬事大吉,但萬一他們失控,你知道我們要賠上多少人才能控制局面?” 他轉過頭看向風有望。 “風大元帥,你別說你忘了當年的黃龍之亂!” 風有望嘆了口氣,這個瞬間,他似乎又老了十歲。 騰蛇看看自己的老搭檔,尾巴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 風有望回過神來,“我沒忘。” 他蒼老的手和騰蛇的尾巴,互相扶持在一起。 他低聲說道:“這件事誰都沒忘,可是我們總是要做出改變的。”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老祖宗留下的這些話還是有道理的。” “如果天河真的即將倒流,我們又遲遲找不到第四扇青龍門的位置,那就必須要做好其他的準備。” 他看向坐在他身邊年邁或是年輕的戰友們。 “龍,可能是大幅提升戰力的一個重要途徑,也是可能讓我們有這個能力在山海界中更往更深處探索一步的重要依靠。” 王歸忽地站起來,面色陰沉地質問。 “那萬一他們再度叛變,又該如何是好?!” “再一次重蹈百年之前的覆轍?!” 風有望說道:“小八,我問你一句話。” “你現在也算是有通天的本事,可你濫殺無辜,利用強權做事了嗎?” “御獸,你覺得難道只是駕御異獸嗎?” 王歸頓住。 此時林長城說道:“我們都能理解王老的顧慮,那不如這樣。” “等他們第一學期結束,給他們一次考覈的機會,如果他們這羣年輕人是值得託付的戰友,那不管是龍還是其他什麼,我們都應當放心地將後背託付給他們。” “王老,疑人不用,那用人就要做到不疑。” 莫愁點頭。 王歸深吸一口氣,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行,那讓他們來我們玄武隊。” “我親自看着他們。” 莫愁:“……” “王老,這您可就不地道了,怎麼看都是目前駐紮在山海界獸潮前線的朱雀隊更適合考察年輕人的心性吧。” 賀吾遊隔着自己頭上的無菌防護罩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出一句。 “可是我覺得他們如果來幫助我的研究,肯定也會有很大作用的。” 王歸和莫愁同時看向他,接着這一老一少同時開口說道: “你洗洗睡吧。” “還是別做夢了。” 風有望和林長城互相對視一眼,前者依在椅背上問後者。 “小林,你還是準備任深山那小子自由生長?” “是。”後者點頭,“不瞞您說,我覺得引起質變的大概就是第一條龍的出現。” 他的視線落在被其他學生們歡呼着、簇擁着擠在中間的五個年輕人。 “我原本以爲那孩子只能在附校的島嶼上度過一生,但是您做了擔保,讓他能夠像普通孩子那樣自由成長。” 風有望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孩子天性純白,當時還不分善惡,你們夫妻二人的教導纔是最重要的。” 林長城:“您說得的確也有道理,不過孩子長大,接下來的道路不可能永遠是父母或是他人替他們做出決定,我希望他能安好,但從不阻止他去做自己想做的、正確的事。” 風有望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其他正在爭辯杜青碧他們五人應該去哪裏的三人都看向他。 王歸:“風大元帥,你這笑得讓我懷疑你是不是羊癲瘋了。” 風有望擺擺手,像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難得大家都在這裏,要不要再和我下一個賭注?” “我賭,杜青碧他們五個年輕人一定會接受我的提議。” 在用於當做考場的廢棄工廠前。 戴安娜神情訝異地看向被撕開一道口子的天空。 猶如極光的彩霞纏繞在[青龍]的身邊不斷下沉,最後輕飄飄地落進商場中。 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在她的眼前。 萬物在短暫的時間裏重新回到最生機勃發的那刻。 死去的枯木重新舒展出自己嫩綠的枝條,佈滿鐵鏽的大門恢復成最初嶄新的模樣。 不僅僅是具有生命的東西恢復了生機,甚至連無機質的物體都恢復成最初嶄新的模樣? 距離化心期也不過臨門一腳的她,當然能清楚地感知到那是化心取得獸名後帶來的神通之力,但是這樣驚人的神力,到底是什麼化心成爲了山海經上什麼樣的異獸,才能擁有如此磅礴強大的力量。 [黑兔]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是龍!是龍!千百年後又有一隻異獸化龍成功!” “龍……”她抬起頭,看向那樣奇異的生物,它好像壓根就無法在現實中找到非常合適的原型,“那就是龍嗎?” 黑兔用力說道:“接連有龍現世,說明天機也快顯露了。” 她在年幼的時候,經常聽母親提到來自故國的這些詞彙,所以後來她接觸起來,也不是很陌生。 “天機……真的有那麼容易找到嗎?” 黑兔:“怎麼可能!如果那麼容易就找到,每一次浩劫來臨的時候都不可能死那麼多人和異獸了。” 戴安娜沉默了一瞬。 然後她聽見黑兔說道:“那找不到,我們就不去找了嗎?” 她回過神來,輕笑:“當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