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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船的!我們登船的!” 劉三臺回過神來,趕緊朝着剛纔說話的那人打招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以前聽說過販罪城的名號,但還是實際還是第一次見,就有些呆了。” 那穿着背心的男子撇撇嘴,粗聲粗氣地說道: “行了,要登船就別墨跡,把船票和東西拿出來!” 聽到這話,劉三臺趕緊從自己兜裏掏出那張閃爍着瑰麗粉末的船票,以及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布袋。 杜青碧感覺到裏面有獸骨殘留的靈力波動。 似乎是發現他們五個人,竟然一個也沒有拿出和他手上類似的東西時,劉三臺滿臉驚訝地小聲問道: “你們沒準備孝敬費?!” 杜青碧直白問道:“我們要孝敬誰?” 劉三臺乾着急:“小兄弟你在開玩笑嗎?!孝敬費可不能省!要不然守門的給不給你上船是一回事,你好不容易上了船,能不能由他推薦,第一時間找到工作,然後交第一個月的稅,又是另一回事了!” 結果杜青碧只是“啊”了一聲,表示:“有船票還不夠,從進門登船開始就要剝削啊?” 聽得劉三臺是冷汗直冒,感覺繼續和這小子站在一起,說不定會招惹什麼從口而出的殺身之禍。 於是他往遠處挪了挪。 就在邁開腳步的時候,恰好與身後另一人撞在一起。 對方顯然是腳步匆匆,且心不在焉,哪怕是雙方互相撞了個踉蹌,那個一直戴着兜帽的沉默青年也沒有道歉或者說話,劉三臺有些不滿地低聲抱怨兩句,但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和對方起衝突。 那兜帽青年拎着手上的布藝袋,來到沒有護欄的海邊,腳下用力一蹬。 穿着背心的男人就在那裏冷眼看着他,沒有放下樓梯,也沒有伸出手拉他一把的想法。 不過那名青年也不需要他的幫助,擊打在海岸邊緣的鹹腥液體被靈力捲起,然後在空中凝結成一座冰橋供他站立。 對方還是沒有從門邊讓開。 於是沉默的青年把手中的布藝袋遞上。 對方打開布袋,裏面是兩小塊散發着靈力的獸骨。 現在他滿意了,“上船吧,哦對了你要是沒地兒去,可以去老曹的賭場那裏看看,他那邊剛清洗過一批人,現在正在招工呢,你就說是鄒虎讓你去的。” 他讓開位置,隨後抬腳就將那半空中的冰橋給踹碎了。 兜帽青年回頭看了眼他們,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又自顧自地搖搖頭,什麼也沒有說後,就轉身消失在那漆黑的甬道之中。 劉三臺看見冰橋已碎,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這守門的真是心思全掉錢眼裏了,這點便宜都不讓我們佔。” 很明顯對方擊碎冰橋,就是要佔據上船唯一的優勢點。 其他上船的人要麼靠武力強行突破,要不然就只能通過賄/賂,讓對方讓出一條可以使他們苟且的道路來。 看這位守門人剛纔展現出來的實力,以及靈力閾值波動,劉三臺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先交進門的孝敬費。 至於身後那五個人,他和他們非親非故的,要替他們愁這個幹什麼? 倒不如說,他自己還要想着等登上船以後,要到哪裏幹活才能先把第一個月的稅錢湊齊。 劉三臺契約的異獸搭檔是一隻[珍珠蟾蜍],由此他獲得了和蟾蜍一樣有力的後腿力量。 只見他微微彎曲膝蓋,比一個世界級跳遠冠軍還要輕鬆地就從原地直接起飛,然後精準靠近船舷入口處。 可惜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抓住船體外部的金屬把手,衣領就先被守門人拽住了。 一隻蹦躂的蟾蜍,變成了一隻等死的蟾蜍。 劉三臺顫顫巍巍地擠出笑容,和對方說好話。 “鄒爺,我的船票……還有敬禮。” 他獻上船票和那個布袋。 對方用另一隻手先拿起船票,看了兩眼之後往身後一扔,再接過那個布袋掂量了兩下,最後從鼻子裏哼出一絲不屑:“就這?這麼次的靈力波動,打發叫花子呢?” 鄒虎作勢要把劉三臺直接扔進海里。 劉三臺趕忙叫喚,“鄒爺!鄒爺!您行行好,我真是沒錢買好一點的獸骨了啊!請您高抬貴手放我進去吧!回頭我如果能‘打獵’到好東西,一定第一個獻給鄒爺!” 鄒虎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手還是拽着他的衣領,將他懸在海面上。 “你也別說什麼好話了,把你腿上那個短劍給我,我就讓你進去。” 劉三臺神色一變,“鄒、鄒爺你在說什麼呢……” 鄒虎的手在他臉上拍得啪啪響,看上去簡直是直接甩巴掌。 “我說,把你綁在右腿上的那把獸骨匕首給我,我就放你進去,要不然你就等着頭被我直接捏爆,你看着選。” 對方絕對說到做到。 劉三臺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了這句潛臺詞。 於是在再三猶豫後,他還是屈服了,他撩起自己右邊褲腿。 鄒虎一把拽下那匕首,接着像扔垃圾一樣,將他扔進後方的甬道里。 “行了,進去吧。” 他把玩着匕首,頭也沒回地對他說道。 劉三臺看着守門人的後腦勺,很想現在就衝着那脆弱的部位打一拳,最好是打得他大腦開花、腦/漿四溢,可是他知道自己完全沒這個機會做到。 對方最起碼是接近化心期的御獸師,和他這種剛突破化器的小人物相比,實力根本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的差距;現在看上去他是背對着自己毫不設防,但劉三臺可以肯定,他要是現在拿出武器來偷襲,對方可以在不進行化器的基礎上,真的直接徒手捏爆他和搭檔的頭。 所以,他只能像一條落水狗,就算被人搶了骨頭,也只能一聲不吭地往裏走,然後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力量強大到足夠一口就將這個折辱他的人的脖子都咬斷。 而背對着劉三臺的鄒虎,看見對方的表情變得像在唱戲,可惜還是沒這個膽量,在他背後拿出武器。 他不屑地嗤笑一聲,然後看向站在海岸邊上的五個年輕人。 都太年輕了。 年輕到會讓人誤以爲他們是一羣連獠牙都沒發育完全的小崽子們,就妄想闖進成年鬥獸們的領域中來。 鄒虎捻了捻手指,覺得今天收穫應該頗豐。 因爲他最擅長從兩種人身上敲打,一種是像他背後的那條落水狗,另一種是像眼前這些涉世未深的年輕人。 只不過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視線裏的這羣人已經連續挑戰了數個城市天干地支小隊,並全須全尾、毫無缺一地站在這裏;甚至他們這五個人中,有四人都已經突破化心期,論起實力,他們只需要派出一個代表,就能反過來將他的頭捏爆。 可惜他的驕傲自滿,讓觀察變得遲鈍和粗糙。 他還以爲眼前的是待宰的羔羊們,殊不知真正的猛獸已經悄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即將把他整個人都撕咬吞噬。 鄒虎立在門邊上,昂起下巴,高高在上地對這幾個年輕人說道: “船票,還有你們的進門費。” “你們這名字取得真是爛俗。”計輕舟說爛白話,“古時候說進門,那可是要給聘禮錢的,我倒是沒聽說當代進門,還要自己付錢的。” “不想付進門的孝敬費,那就滾!” 鄒虎作勢要把門重新拉上。 年輕人敲打起來相對容易,可是大部分沒錢也是真的。 嚇唬他們兩下,把他們送進黑廠幹活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瞬息的時間,寒光從他臉龐擦過,疼痛和鮮血是下一秒纔給了他受傷的反饋。 鄒虎微微回頭,看見的是帶着閃光鱗粉的船票如同飛鏢一樣紮在他臉龐的船壁上。 站在海邊的杜青碧微笑:“的確需要有人要滾,所以能不能先請你滾一下,讓個位給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