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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文菲坐到他們中間，溫言軟語哄了好一會，才見緩色，月舒這一句，猶如風吹火星，眼見重燃。
賀母當即轉頭緊盯月舒，語氣嚴厲。
“菲菲在醫院已經主動跟你道歉，大庭廣衆之下她知錯能改，你還要抓着不放到什麼時候，賀家養你二十幾年，你就只記住不好，沒記住恩嗎？”
月舒沉默。
記仇不記恩，賀文菲辱罵她時也講過。類似的話，從兩個不同的人嘴裏講出來，要麼是看法驚人一致，要麼是私底下早有交流。
而當人下意識盤算恩情，就是索求回報的時候，所以在賀母看來，賀文菲折辱她，是她應該的，賀雲霆壓迫她，是她應該的。
賀家養育了她，她該獻上皮肉血骨，粉碎自尊人格，爲賀家生，爲賀家死，爲賀家五體投地，鞠躬盡瘁。
她不能有一絲一毫反抗，否則就是忘恩負義，忤逆狂悖。
“母親，女孩們偶爾拌嘴，論恩仇就過了，賀家家大業大，也用不着計較一份養恩。”賀雲霆忽然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