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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面容隱在濃積的陰影中，晦沉出神，驀地挺直身，一張臉浮現在臺燈光亮下，“不對，不對，他既然退了，爲什麼半夏離開後，又不退了？反倒大張旗鼓的，跟我擺明車馬對陣。”
周祕書已到中年，長久弓腰俯首，頭因長時間充血，暈暈乎乎，栽倒在地。
沈父心中不斷湧現不好猜測，蹙緊眉，擺手催他在椅子坐下。
“沈氏最近如何，顧星淵呢？他瘋巔到哪了？”
周祕書緩過頭昏，眼前朦朦花亮，下意識回，“您最近加緊要查半夏小姐懷孕一事，好釜底抽薪。沈氏有那幾位老董事頂着，顧星淵就算會咬人，也翻不出花樣。”
沈父面色霎時間猙獰可怖，手臂撐在桌沿，青筋沿着皮肉直鼓，“他放在家裏的眼線被抓後，是不是從來沒有過問過？”
周祕書頭暈眼花全消失，看見他表情，駭得面色又白，“問過的，蕭達前天來，就問過了。”
“只有蕭達？”
周祕書點頭。
“暗度陳倉。”沈父欲笑不笑的，荒謬，懊惱，幾分咬牙切齒，“好一個暗度陳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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