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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極少見的剋制，沉默了，空氣也有無形的纖薄的刀刃，進一步千刀萬剮，退一步鈍痛磋磨。
沈寒霽攥緊方向盤，他愛穿黑、灰色系，暗沉的顏色本就顯人肅正，怒氣湧現的時候，配上他幽深眼神更危險，叫人瘮得慌，威壓十分足。
半夏手腳無聲繃緊，開車不宜激怒司機，她有理智，準備接下來沈寒霽就算咬人，她也忍了。
沈寒霽大抵也如此想，剋制住了脾氣，“胡薩維克晴天看到鯨魚的概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但你提的種類太多，全部看見的幾率不大。”
半夏眼下找到出路，時刻在血管裏蔓延的絕望淡去，沒了迷茫與焦躁，他不發病，她也不發瘋，緩和了聲調，“能看到就不虛此行。”
這算兩人自懷孕揭穿後，第一次你退我讓的平緩下來。
沈寒霽忍不住分身瞥她，半夏目視前方，長髮別至耳後，面頰嬌膩瓷白，有一種別樣的恬靜。靜到車廂內，空氣都流淌細柔，輕軟，三月春風似得溫情。
只剩下她捲翹的長睫毛，眨來眨去，靈動又迷人。
沈寒霽驀地有絲笑，“冰島極光，出海觀鯨，我們這算第二次約會。”
半夏不刺他，也不願與他有深入的關係，哪怕口頭上。“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約會是什麼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