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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利點,攢勁兒——”、“往旁邊讓讓,容我這頭先過!”
入夜戌時,油燈燃着金黃色火焰,冷風從孔隙裏滲透進來,吹得人筋骨發涼。
隔着薄薄的木板艙,只聽外面河道上硜硜響動。沈嬤頻繁皺起眉頭,低嘖了句:“這都桃花開過了,還能逢到下雪天,奇哉!”而後緊起衣裳,又替身側的鴿姐兒把棉毯掖好。
打從江南西道筠州府北上,主僕二個出發時都陽春三月了,誰能料到眼看臨近盛安京,竟然下起雪結了霜冰。
河面本來不算寬,前面幾隻船要掉頭改河道,她們這些後面的也就只好跟着動起來,費老勁兒了。
沈嬤試探了下鴿姐兒的暖壺,還好,一直抱在懷裏總算散熱慢。行船不生火,這還是半日前停靠在岸,跟岸邊的漁民戶灌的熱水壺,一壺收去五文錢。
鴿姐兒卻是不怕冷的,平日骨肉暖得像爐子,用沈嬤的玩笑話講,以後她的郎君過冬必捨不得鬆開她,多溫軟的天然一暖爐呀。每聽得鴿姐兒就臊紅臉打人,彷彿已經看到那位來日的郎君在跟前,未出嫁的只知不要命的羞。
此刻姑娘家腦袋靠着艙板,還在打盹兒,身上的棉毯已經滑了半拉子在地。露出雪白的脖頸,粉妝玉琢的面容,輕闔的眼簾像是兩扇細密的黑翎,惹人愛憐不已。
自從十四歲葵水來了之後,小姐原本單薄的身板也一日變一個模樣,瞧那纖巧鎖骨下的起伏,端得是婀腴豐嬌,楚腰細若尤物。
若非早已經定下親給了京城謝太傅家,便是跟着選秀的公公入宮去,他年沒準還能成個寵妃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