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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前很少真在他面前哭,剛過來時想不哭的,此刻卻忍不住。
看着牀上的男人,餘琅易正輸過液,剛從昏迷中轉醒,陷入疲倦的昏昏欲睡中養神。他躺靠在白色的枕頭,濃墨劍眉下的眼眸輕闔,他生就一雙好看的單眼皮,平日銳利鳳眸像滯凝着深情,此刻卻只看到微卷的睫毛,掩過眼下一絲青影。是失血後的青影。
臉色也變白,顯得五官愈發的英俊如削。
唐鷺伸出手,晶瑩指尖沿着他的臉骨輕輕撫摸,滑落至他脖頸和肩頭。
她從前有多麼喜歡看餘琅易睡着後的面容呢,他沉睡時收斂了一貫冷厲,總是變得特別的溫順和靜謐。她喜歡腦袋枕在他結實的臂彎裏,一隻手環過去撫他的臉骨,捏他的耳朵或者肩骨睡下。即便夜半夢中一驚醒,但覺他緩和的氣息在身邊,她也什麼都不怕了。分手後那陣子,唐鷺每晚抓着毛絨寵物睡,也習慣抓着它們的耳朵。
唐鷺虛伏在餘琅易的胸口,眼淚撲簌簌地沾溼他被單,語無倫次哽咽道:“餘琅易,你醒醒好不好嘛。可惡你這個騙子,還說等這幾天過去,你就來找我,和我一同回家,去給他們解釋。可你現在這樣了……你還哄我說什麼沒問題,你基本不參與,可是連最危險的都參與了……”她的聲音逐漸細入蚊蠅,這是一種很難過到不知所言的哽咽:“我真的好害怕,難過到都不知道說什麼話了,我沒法想象有一天你不在,給我留下了一些回憶你卻離開。你能不能快點醒過來啊,好起來?”
“我知道我有氣過你不少事,但你氣我的也沒少,現在沒有障礙了,難道不該互相補償過來嗎?結果你受傷,悶聲不吭了,嗚嗚……”
她纖細小手攥緊餘琅易的被單,輕輕地捏成皺。餘琅易才醒轉沒多會兒,虛弱着,老Q的胸口那槍沒打着,可腹部的一槍雖未入體,卻震得隱痛,他在阻止他逃跑的時候,用手攥住了那把利刃,手心被劃破了肉,出了很多的血。此刻一隻手臂被唐鷺壓着,一隻層層包紮,根本動彈不得。
唐鷺哭得難受,那柔香的長髮掠過餘琅易的眼睫,把餘琅易蹭得發癢。眼淚滑落到餘琅易英俊的臉龐,微澀而帶點清甜,餘琅易聽着無力又好笑。戲精,是不是我沒昏過去的話,永遠也聽不到你這樣一番表白。
餘琅易又想耗一會功夫,聽她說幾句掏心窩子的甜言蜜語,畢竟他連下跪的事兒都做過了;卻又耐不住眼睛癢,一時兩旁眼角便癢得滑落了兩道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