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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菲坐到他們中間,溫言軟語哄了好一會,才見緩色,瑾枝這一句,猶如風吹火星,眼見重燃。
徐母當即轉頭緊盯瑾枝,語氣嚴厲。
“菲菲在醫院已經主動跟你道歉,大庭廣衆之下她知錯能改,你還要抓着不放到什麼時候,徐家養你二十幾年,你就只記住不好,沒記住恩嗎?”
瑾枝沉默。
記仇不記恩,徐文菲辱罵她時也講過。類似的話,從兩個不同的人嘴裏講出來,要麼是看法驚人一致,要麼是私底下早有交流。
而當人下意識盤算恩情,就是索求回報的時候,所以在徐母看來,徐文菲折辱她,是她應該的,徐廷舟壓迫她,是她應該的。
徐家養育了她,她該獻上皮肉血骨,粉碎自尊人格,爲徐家生,爲徐家死,爲徐家五體投地,鞠躬盡瘁。
她不能有一絲一毫反抗,否則就是忘恩負義,忤逆狂悖。
“母親,女孩們偶爾拌嘴,論恩仇就過了,徐家家大業大,也用不着計較一份養恩。”徐廷舟忽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