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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厲沉尚能剋制的怒火，猶如傾注熱油，徹底燃爆。
“品德？”他攥住悅碎手臂，逼她湊近，直面自己，“什麼是品德？剛見面就確定的品德，聊二十分鐘的品德？你有資格看品德嗎？”
字字錐耳，一句話的試探，徹底證實他要拿她聯姻。
悅碎脊背坍塌下來，五臟六腑像挖空的蟻巢，灌入沸騰鋁水，火滋火燎的痛苦，連帶她往日所有破碎傷亂，永久定型凝固。
無法遺忘，無法抹平。
“我不看品德。”
悅碎聲調再無半分顫動，冷清的毫無感情。
“衣服是母親準備的，我穿了；妝要畫，我畫了；劉青松，我也相了。他有艾滋，我一時接受不了，表現過激，我下次跟他道歉。”
“下次？”簡厲沉鬢角鼓了鼓，語氣更嘲弄，“聽起來躍躍欲試？那你現在是接受了？”
簡厲沉的多疑，是從骨頭縫裏長出來的，一個問題會會從各個角度反覆確定，激惱她，試探她，從微末反應推敲她真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