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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折柳忍了又忍,終於有一天忍不下去了,抄起桌上用來壓紙的玻璃擱,狠狠掄了劉天雄一下,打裂了他的眼角。等到夫妻二人臉色煞白地從醫院回來後,劉建章就用玄關花瓶裏一枝指頭粗細、充作裝飾的金屬樹枝,揪着聞折柳的脖子,把他從客廳一直打到廚房,直抽得他遍體血痕,當晚便發起高燒,被送進了醫院。
由於他的傷勢嚴重,弱勢羣體保護署隨即介入調查,他們懷疑這是蓄意家暴,要通過刑事手段對劉氏夫婦提起訴訟,劉建章和聞倩害怕事情敗露,不僅聞父聞母的東西要吐出去,他們還得面臨牢獄之災,於是乘病房沒人,領着兒子跪在聞折柳的病牀前哭天抹淚,軟硬兼施地磨了半天,聞折柳那時候終究只是個十歲的孩子,抵不過這架勢,還是同意和解了。
從那以後,劉建章和聞倩就收斂了許多,不敢再在明面上對聞折柳怎麼樣,除了每餐冷飯冷菜,讓他在花聞父聞母的錢換的房子裏睡了將近十年的閣樓,以及劉天雄一天一小鬧、三天一大鬧的騷擾之外,就沒什麼了。
等到聞折柳十五歲,劉天雄十四歲的時候,劉天雄缺錢了,他不去向父母要,反而肆無忌憚地跑進聞折柳的房間亂翻,結果搜到了他藏在枕頭底下的十來張非法翻印的廉價電子畫報,上面是幾個不同的半裸男星,毫不遮掩地衝鏡頭展示着自己強健的男兒軀體,從不同角度露出或英俊或邪氣的笑容——
聞折柳被迫出櫃,在這個完全民事行爲能力人都可以依法和機械人結婚的自由時代,他被迫忍受了劉氏夫婦很長一段時間的鄙夷目光,與劉天雄張口閉口“雞姦犯”、“死變態”的惡意稱呼。
青少年時期脆弱又強烈的自尊心和寄人籬下的屈辱感差點擊垮了聞折柳,每個夜晚,他都躲在被窩裏憤恨地、偷偷地流淚,當劉天雄鬧着要一個新型全息倉的時候,他不得不頭一回主動站出來,向劉氏夫婦表示,他願意花父母的遺產“送給表弟一臺遊戲倉”,以此來暗示他卑微的討好與退縮。劉氏夫婦假模假樣地笑納之後,劉天雄終於不再對他惡語相向了,因爲他們表面上說這是“給折柳和天雄買了一塊用的”,但真正的使用者是誰,劉家人心知肚明。
這一用,就用到聞折柳十七歲,即將成年的現在。
聞倩看聞折柳臉色不好看,急忙打圓場地笑了一下,將劉天雄手裏的金屬樹枝搶過來,重新插進花瓶,“嗨,這孩子,就是喜歡說笑……天雄,可不能這麼小氣,遊戲倉給表哥用用又怎麼了,你平常玩得還不夠多嗎?”
聞折柳神色陰沉,深吸一口氣,道:“他剛纔第三次把我強制下線了,是不是想我直接變成癡呆?”
劉氏夫婦一愣,劉天雄叫囂:“你他媽就是個賊!你媽生你不管養,是我家養的你,你還敢亂動我東西!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