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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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賀臻咬了一口,微微蹙眉:“這是什麼?有點硬。” 喻沉給他科普:“這是雞脆骨。” 賀臻將雞脆骨放下:“我不喜歡喫這個。” “多好喫啊,脆脆的。”喻沉拿起被賀臻咬了一口的脆骨,咯吱咯吱兩三口,全部喫掉。 賀臻:“你…” 他正要說話,旁邊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喻沉條件反射,嚇得趕緊躲起來:“老大,你快從石頭上下來,會不會是巡夜的老師啊?” 賀臻示意他別動,仔細留意着腳步的方向。 很快,聲音的主人出現在兩人對面。 是兩個男生,一高一矮,高的那個很強壯,雖然看不清臉,但隱約能瞧見側臉的輪廓。 喻沉舉着羊肉串,竊竊私語:“老大,他們倆是不是也來——” 話剛說一半,兩位男生突然緊緊相擁。 賀臻敏銳度高,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兩人開始擁吻。 賀臻靜靜打量喻沉的反應。 喻沉愣在原地,舉着的羊肉串半天都沒動。 對面的動靜越來越大,喻沉彷彿突然與世隔絕,周圍所有的風吹草動都被無限放大,敲擊着他的心臟。 他驚得忘了呼吸,心跳越來越快,臉蛋兒憋得通紅。 偶像劇裏的吻戲他偷摸看過,跟對面帶給他的衝擊感完全不一樣。 “喻沉。” 賀臻牽起他的手,喻沉驚得像只小兔子,驚慌地撩着紅眼睛打量賀臻。 “別看了,我們去其他地方喫。” “行。”喻沉任賀臻拉着,臨走前不忘將垃圾收拾好,最後又偷看了一眼吻得難捨難分的戀人。 那個矮個子的男生他瞧着有些眼熟。 來到樹林裏其他安靜的地方,喻沉的心不再平靜,握着烤串進食速度明顯下降。 賀臻明知故問:“怎麼突然沒胃口了。” 喻沉拘束地並着腿,囁糯道:“老大,他們可是兩個男生。” “兩個男的怎麼了。”賀臻眼底閃過輕微的詫色,心情似乎突然變差,“很奇怪嗎?” “有點奇怪。”喻沉沒瞞着自己的想法,雙眉微蹙,“我沒見過兩個男生接吻。” 賀臻眼底的黯淡一閃而過。 果然,喻沉說那些話都是誆他的。 “老大,我沒有歧視他們的意思。我就是…”喻沉着急地撓撓耳朵,無法形容心中的震撼。“有點驚訝。” “嗯。”賀臻視線落下,不動聲色地握緊身邊一塊石頭。“快喫吧,該涼了。” 背對着月光,喻沉看不清賀臻的表情,但能察覺到對方的落寞。 “老大,你怎麼了?” 喻沉放下烤串,湊到賀臻面前蹲下:“你是不是被嚇到了?” 賀臻緩了許久,輕聲問:“喻沉。” 喻沉連忙應道:“我在。” 賀臻眼裏有些恍惚,握着石頭的力道稍稍變大:“…算了。” 他起身,一個人往前走了兩步:“趕緊喫吧,喫完我們回去。” “行。”喻沉兩三口將剩下的烤串喫完,小跑着跟在賀臻身後。 自始至終,兩人都沒說話。 也不知從何時開始,風越來越大。 喻沉呆呆地抱着賀臻的外套,不知所措地盯着賀臻筆直的脊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賀臻眸光黯淡深沉,一眼望不到底。 … 回到宿舍,賀臻洗漱過後,將自己的枕頭從喻沉牀上拿走,回到上鋪睡覺。 喻沉盯着賀臻剛剛給他打回來的熱水,耷拉着腦袋,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惹賀臻不高興,連帶着腦瓜頂的呆毛兒都無精打采。 不是說好要睡在一起嗎? 怎麼自己跑上去了? 喻沉磨磨蹭蹭脫下鞋,抱着臉盆可憐巴巴地獨自去洗漱。 樓道走廊裏,他碰見了晚歸的林嘉樹。 林嘉樹上衣的領口處有些褶皺,比起早晨,頭髮也稍顯凌亂。 喻沉跟他打了招呼,順嘴問道:“外面風特大吧?你的頭髮都亂了。” “嗯,是有點大。”林嘉樹長着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尤其是笑的時候,像那掉落在雪境的紅梅,優雅驚豔。 喻沉垂着頭:“那我先走了。” “等等。”林嘉樹將他喊住,圍着他掃了眼,“怎麼不高興?” 喻沉猶豫着,最終沒憋住,將他跟賀臻晚上去小樹林的事告訴了林嘉樹。 “老大肯定對我有誤會,覺得我歧視別人。”喻沉像只沒了雨露滋潤的花骨頭,提着暖水壺,抱着盆,孤零零的瞧着委委屈屈。 “噗。”林嘉樹笑了笑,“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喻沉彷彿看到了救星,急不可待道:“那是因爲什麼?” 林嘉樹微微揚眉:“你啊,就去哄哄你哥哥,他肯定就不生氣了。” 喻沉喪着臉:“行吧,我洗乾淨去被窩陪他。” “我可以問個稍微私人的問題嗎?”林嘉樹勾了勾脣,彎腰靠近喻沉。 喻沉:“嗯…我老大的隱私不行,我的可以。” 林嘉樹:“你們倆從小到大都這樣相處嗎?” 喻沉:“嗯,十多年都是這樣。” 林嘉樹若有所思地笑了:“快去洗漱吧,回頭鑽你哥哥被窩哄他去。” 喻沉露出滿意的笑:“行。” 林嘉樹轉過頭,盯着喻沉屁顛屁顛的背影,竟然有一絲期待兩人未來的發展。 … 喻沉回屋後,賀臻已經睡着了。 賀臻睡眠一向淺,他怕打擾賀臻,沒敢擅自上牀。 第二天,喻沉睜開眼睛就開始找賀臻,第一次起牀這麼積極。 他抬頭,發現賀臻的牀早就疊得整整齊齊,被子跟個豆腐塊似的,比誰都標準。 正巧這時賀臻洗完漱進來,看喻沉一眼,嗓音微啞:“快去洗漱。” 喻沉顧不得別的,立刻踮起腳扒拉着賀臻的嘴:“老大,給我看看你的嗓子。” 賀臻遮住情緒:“你快去洗漱,我昨晚沒睡好,有點感冒。” “我帶藥了,現在給你找。”喻沉着急地拉出箱子,將李煥給他們準備的藥箱掏出來,“你有沒有痰啊?痰是黃色的還是白色的?” 賀臻拉他起來:“你先去洗漱,遲到要做俯臥撐。” “那你記得自己找藥。”喻沉依依不捨瞅他一眼,抱着洗臉盆跑進水房。 賀臻有些暈,坐在喻沉牀上緩了會兒,開始幫對方疊被子。每天上午都有專門的教官過來查寢,被子疊得不合格,需要去跑操。 他昨晚傷了神,一宿沒睡。 早晨起來就這樣了。 林嘉樹已經收拾好,臨走前提醒賀臻:“你得喫點藥,不然撐不住今天的訓練。” 賀臻眼底浮動着淡淡的疏離,禮貌回覆:“謝謝。” 喻沉回來時,賀臻已經喫完藥。望着自己整齊的牀鋪,他有點不好意思:“老大,下次我給你疊,你歇着。” 賀臻沒說話,將衣服遞給他後走在前面。 整整一天,喻沉老走神。踢正步時總是藉着機會偷看賀臻,檢查他的身體狀況。好在賀臻身體底子好,雖然感冒,但狀態還行,一天的訓練下來,走路比他這個健康人都快。 最令人期待的文藝匯演就在今晚。 爲了佔個好位置,喫完飯喻沉就自告奮勇,飛一般的速度跑進禮堂,幫朋友們佔到第三排。 他的出場順序被安排在第六,壓力不大,主要起裝飾點綴作用。 走場的時候他就負責在最邊上拉小提琴,其他的一律不用他操心。 其實喻沉有點後悔參加演出。賀臻身體不舒服,有這個時間還不如陪賀臻回宿舍休息。 很快,學生們陸續進來。 陳儒見喻沉幫大家佔了好位置,揮動手臂道謝。喻沉正站在舞臺左側等着彩排,看見陳儒東張西望:“我老大呢?” 陳儒:“他回宿舍喫藥,馬上過來。” 喻沉放心地點點頭,繼續蹲在一旁看琴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