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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哈的屍體躺在牀上,身上蓋着棉被,只有一雙腳露了出來,血腥味很淡,很明顯刺客已經處理過,如果不是範閒的鼻子在費介的教導下十分靈敏,說不定便會錯過。
範閒依然安靜地站在角落,黑暗掩藏了那個刺客,也掩藏着他自己。
他學習瞎子五竹的方法,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真氣在體內緩緩流淌,心跳也與街外的喧譁聲形成一種很有默契的和諧。
刺客應該還沒有離開。監察院的密探行事方法一向講究縝密,所有在對範閒下毒之後,一定會等到晚上,確認了這個私生子的死亡,然後才趁夜色離開澹州港。而在這座城市裏,既然刺客冒充了老哈的侄子,那麼一定最熟悉這個建築,不會願意再去尋找另外的觀測地點。
但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範閒的預判,他小心觀察着房間,除了牀上老哈冰冷的屍體,並沒有發現別的人存在。
他緩緩沿着牆壁往房間裏面走去,儘量注意自己的身體不要碰到屋裏的傢俱而發出聲響,眼光從房頂上和一些不易注意的角落上飄過。
沿着牆壁走到了窗臺附近,外面的光線從窗戶處透了進來,老哈家裏明顯沒有富到可以用玻璃的程度,所以屋內的光線並不是很亮。範閒就靜靜地站在那些茸光的旁邊,藉着光與暗的反差,掩飾着自己的行蹤。
站了很久,他皺了皺眉頭,心想自己可能真的判斷錯了,那名下毒的刺客或許早就離開了澹州港,如果這樣的話,自己第一時間來到這裏,而不是控制住周管家,明顯就有些失策。
他走到牀邊,想看一下可憐的老哈死因,但隨着腳步離牀邊越來越近,他的心情也是越來越緊張,因爲他聽到了某種壓抑的極爲輕的呼吸聲,這人的呼吸聲先前一直隱沒在菜場的嘈雜之中,直到範閒靠近了牀,才能夠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