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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桌人除了郭保坤外,其餘都是大有才名的書生,一聽這話面上勃然變色。
有書生呵斥道:“休想仗着你范家權勢,便如此言語放肆!”
範閒微微皺眉,本來還覺得己方並不如何理直氣壯,但看見這些書生嘴臉,不由一陣反感,說道:“諸位說范家以權欺人,在下不敢自辯。倒是諸位自己坐在這桌上,與當朝尚書之子把酒言歡,倒真是不懼權勢,清高自矜,實在佩服佩服。”
這溫柔話語裏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樓中衆人一時安靜了下來,與郭保坤坐在一桌那幾人大怒,正準備辯駁一二,郭保坤更是將扇子搖了兩搖,準備開口教訓一下這個年輕人。
但範閒的性子其實有些古怪,他表面溫和,但是一旦不高興之後,也很喜歡讓別人不高興,而且不喜歡給對方還手或是還嘴的餘地,務求一擊中的。
所以他根本不等這位尚書之子開口,就指着郭保坤手上的扇子微笑說道:“初來京都,見諸賢終日玩樂,瘦成皮包骨頭,還要拿把扇子扇風,難道就是所謂風骨?那這種風骨,在下是萬萬不敢學的。”
郭保坤出入皇城,與太子相交,哪裏受過這等閒氣,怒極氣極,將手中的扇子收了回去,狠狠地敲在桌子上,氣的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慶國國朝武治之後,尤重文風,年輕士子遍佈京都上下,這一石居酒樓上,少說也有七八成的讀書人,這讀書人……哪個沒有拿扇子的“惡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