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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範的小雜種!有種你就打死我!”
範閒聽到這話,怒上心頭,揮揮手,讓一直默不作聲錘着的藤子京幾人讓開,走了過去,蹲下身來,先是一頓痛揍,再對着那個不停滾動的麻袋輕聲說道:“郭兄,你知道下午爲什麼我會寫那首詩嗎?”
範閒的力氣大,麻袋裏的郭保坤早已經痛的說不出話來,嗚嗚哀鳴着。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大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你欺我兩次,我便要打的你哀、悲、多病,不如此,怎能讓我痛快。”
話音剛落,他一拳頭已經隔着麻袋狠狠地砸了郭保坤的面門上,也不知道深夜之中,隔着布袋怎麼會如此精確的準頭,竟是狠狠命中了郭保坤的鼻樑。郭保坤只覺一陣痛麻酸癢直衝腦際,鮮血流淌,終於忍不住痛哭慘嚎起來,開口不停求饒。
範閒看着地上不停扭動的麻袋,這才發現自己心狠手辣的一面,似乎慢慢要從這些年的掩飾裏掙脫出來了,猶自不解恨地朝麻袋上踹了幾腳,才一揮手,領着身後那三位打手撤走,遁入夜色之中,真可謂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郭公子恨不能不相逢。
半天之後,郭保坤才從麻袋裏鑽了出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看着身邊那些護衛轎伕還躺在地上,不由痛罵無數句,用腳將這些人踢了起來,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手下是中了某種迷藥,但那可惡的範閒,居然在麻袋裏放了解藥,打的自己痛不欲生。
護衛們捧着昏沉沉的腦袋,看見自家公子居然被人打成一個豬頭,嚇得半死,趕緊上前扶着,連轎子也不坐了,直接揹回了郭府。
當天晚上郭府鬧翻了天,第二天一大清早就派人趕到了京都府,將狀紙直接遞給了吏部侍郎兼京都府尹梅執禮,痛訴昨夜慘劇,誓要將那些範府雜種治上重罪,更不能放過那個膽大包天,敢在京都當街行兇的範氏私生子,如果連他也治不了,這堂堂尚書的臉面往哪兒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