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雨,一直落下來,巷中行人裏的幾把傘像幾株可憐的花兒一樣開放着。
範閒微笑看了這個莽撞的年輕人一眼,發現對方身上已經溼了一大片,於是沒有說什麼,如果對方真是個歹人的話,在先前那一瞬間,範閒至少有五種方法可以讓對方馬上喪失行動能力。
很顯然,這只是一個買燒雞去湊酒席的窮書生。於是範閒並不停步,舉傘往前走去。他走得瀟灑,那位擠進傘裏的年輕人也是瀟灑,竟不多說一句,站在範閒的右邊,借他的布傘擋着頭頂天空,神態自若地跟上前去。
就這般同傘而行數十步,範閒愈發覺着這年輕人的性情有些可愛了,如果是一般的書生,哪裏會這樣冒失鑽進別人的傘下,而且沉默共行數十步,竟是一絲不自在的神色也沒有。於是他微微偏頭,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位年輕人長相倒是普通,只是兩抹眉毛極濃,就像是被人用毛筆厚厚塗了一道般。
藤子京落後兩步跟着。
這傘下的二人依然沉默前行,不知道是在比拼着耐心還是什麼,終究還是範閒微笑着發問:“先前說不妥,不知哪裏不妥。”
見傘的主人發話,那位年輕書生極有禮貌地笑了笑,說道:“官若貪了,自然不會將心思放在政事之上,所以若想貪官有能,這隻怕本身就是件極可笑的事情。”
範閒笑了笑,發現傘下並不能容下兩人,身邊這年輕書生的右肩已經溼了大塊,於是悄悄將傘向那邊挪了挪,應道:“貪官即便疏於政事,但也總比什麼都不會的人做官後一通瞎弄要好些。”
年輕書生一挑眉毛,似乎有些不解:“只要肯做事,總比荒廢政事要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