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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建緩緩閉上雙眼,說道:“今次之事,你處理得非常差。就算郭保坤殿上發話,讓你猜到郭家其實是長公主的人,但你也不該親自出手,如果事先你對我說了,憑我與宰相的力量,可以天衣無縫地借科場弊案,將他除掉,而不至於落到目前進退兩難的境地。”
範閒知道父親說的話是對的,自己冒險與監察院聯手處理郭尚書,只會造成一種開放性的結尾,誰也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主動權在院裏。他想了想後說道:“其實,這一次孩兒只是想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或許只是很多人不屑一顧的廉價的正義感,但範閒仍然保留了一點點,他目前只是擔心陳萍萍的後手究竟是如何安排的。
似乎猜到兒子在想什麼,範建睜開雙眼,目光裏有一絲安慰,有一絲憂愁,“你可以放棄幻想了,陳萍萍一定會讓所有人知道,此次揭弊案,是范家長公子一手做出的好事業。”
範閒苦笑,知道父親說的是對的,陳萍萍纔不怕什麼東宮太子,只要能讓自己樹立名聲,只要能讓自己距離掌握監察院更近一些,他什麼動作都敢做。
離開兒子的書房前,司南伯範建淡淡說道:“以後做事要成熟一些,像權臣這種幼稚的宣言,你自己擱在心裏無聊就好了,沒必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