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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總不能一味退讓。候相公的新法,不得民心,有識之士無不反對。雖有無數大臣或被黜落或被貶謫,若是朝野上下,全是一片奉承新法之聲,聖上聽不到民間疾苦,無人再爲百姓主持公道,大夏朝綱不振,天下難免大亂。”夏祥殷切相勸,“曹公當爲聖上分憂爲百姓請命,退讓忍讓只會讓權臣、奸臣、亂臣氣焰更加囂張。烏雲當空,更需狂風大作,纔可撥雲見日,才能吹盡黃沙始到金。”
曹用果神情凜然一頓,心中驀然升騰萬丈豪情,想他一生爲官,半世官場沉浮,雖不恃強凌弱,卻也未曾和權臣鬥爭到底,遇事能和則和能讓則讓,若事不關己,即便於情不合於法不通,也是視而不見置之不理,少了兼濟天下之胸,缺了爲民請命之心。
“夏郎君所言極是,老夫受教了。”曹用果朝夏祥深施一禮,想夏祥以一介白衣之身,敢將身爲禮部尚書的文昌舉拉下馬,不是有勇無謀的魯莽,而是運籌帷幄的敢作敢爲。
曹用果也不等夏祥回禮,哈哈一笑,轉身揚長而去:“老夫自今日起,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爲君死……”
曹用果一走,曹姝璃和曹殊雋也相繼離去。和曹姝璃的不捨之意相比,曹殊雋的不捨就多了一些意味不清的複雜情緒,他看了站在不遠處樹蔭之下的連若涵一眼,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朝夏祥潦草一禮:“夏郎君,我在觀心閣等你回京。”
“一身報國有萬死,雙鬢向人無再青!”滕正元抱拳一禮,也告辭而去。
隨後吳永旺、鄭好也轉身離去。
沈包神情凝重,似有千言萬語,最終只化成了兩個字:“保重。”
張厚只是拱了拱手,連話也沒再多說一句,和沈包一起走了。
“夏郎君,該啓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