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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科一把鼻涕一把淚:“夏縣尊,小人被楊江帶出縣衙,先是藏在了軍營,見了吳義東。吳義東讓小人告訴朱一姐,一定要讓韓猛聽話。朱一姐怕小人被滅口,就說她只聽小人的話,別人的話她都不理。只要小人活着,她就會聽命行事。小人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就對韓猛說出真相。小人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那麼多自詡爲男子漢大丈夫的人,都比不上一個女子有情有意。”
“後來吳義東覺得小人在軍營不方便,也不安全,真定府駐地禁軍十萬人,人多嘴雜,難免會走漏風聲,他就讓衛中強送小人到元家村。小人心跟明鏡似的,什麼時候事發了,韓猛被拿下,由他的副官肖繼東執掌了韓猛的騎兵之後,韓猛沒用之時就是小人沒命之日……”
金甲一臉淡然,微眯雙眼,坐在一邊神遊物外。葉木平更是端坐椅子之上,如同入定一般。曹殊雋則在一旁逗江小六,不時笑上幾聲,只有夏祥和鄭相安在認真審訊付科。
鄭相安的神色時而迷茫,時而若有所思,時而又會心一笑,等付科說完,他站了起來,揹負雙手繞付科轉了一圈:“從董現之死抽絲剝繭,引出了付科,再由付科牽出了田慶、吳義東,若說付科一條線涉及的人都是兵力上的部署,那麼崔象崔知府引出的柳長亭、謝華蓋、高建元、燕豪等人,就是財力、人力上的佈局。果然厲害,周密,算無遺漏,步步爲營,真是好一盤精心策劃的大棋。不過,鄭某還是有幾處不明白的地方……”
金甲微微睜開眼睛,悄然打量了鄭相安一眼。葉木平眼皮微動,卻並未睜眼,不過神色微微有了變化。
鄭相安又說:“可以說,田慶、吳義東爲主,招兵買馬,崔象爲輔,打壓夏縣尊,放縱高建元和燕豪在滹沱河上埋下木樁並且佈置火雷,說到底還是想加害皇上,好讓星王問鼎皇位。鄭某想不通的是,星王如此大費周章,不在京城下手非要前來真定決戰,是想讓皇上死於意外,然後嫁禍給他人。其實嫁禍他人的方法有很多,就算在京城之中,也可以有許多種讓皇上死於非命的意外,隨便嫁禍給一個王爺或是官員,也可以瞞過天下人耳目。”
“話不能這麼說,鄭郎君,星王想要堵住天下悠悠衆人之口,必然要想方設法不讓人無端生疑。想當年太宗接位之時,傳言太祖死於太宗之手。雖說是有文人牽強附會之言,又有說書藝人添油加醋之故,畢竟讓太宗揹負了很久的罵名。”金甲不再神遊物外,從椅子上下來,笑眯眯地說道,“太祖死在皇宮之中,太宗揹負弒兄之名百年之久,直到今日,百姓還口耳相傳太宗的皇位來歷不明,星王殿下那麼愛惜名聲的一個人,必然不會再重蹈覆轍,要將事情做得天衣無縫,不落罵名,所以,皇上不能死在京城,更不能死在皇宮,在遠離京城數百里之外的真定出了意外,不會有人猜到會和星王有什麼關係。”
鄭相安點了點頭:“既如此,爲何不向天下公開星王殿下的不軌之心?”
“向天下公開?”金甲哈哈大笑,“就憑付科的一面之詞?就憑付科供出的田慶、吳義東和崔象等人?鄭郎君,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擡出付科就可以扳倒一個縣丞一個都指揮使和一個知府?更何況是堂堂的一個王爺!真要上報朝廷的話,不說會被候平磐壓下,就是呈交到朝堂之上,也會被文武百官當成笑柄,非但不能公開星王殿下的不軌之心,反倒會打草驚蛇,讓星王藉機拿下夏縣尊。如此一來,夏縣尊之前的佈局就功虧一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