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不,孫不荒唐。凡事揩油;住招待所,白住;跟人家要跳舞票;白坐公衆汽車,火車免票;海水浴不花錢,空氣是大家的;一碗粥,二十鍋貼,連小帳一角五;一角五,一百五,他夠花的,不荒唐,狡猾!
“丁,你的照像匣呢?”
“沒帶着。”
“明天用,上嶗山,坐軍艦去。”孫把腳埋在沙子裏。
水兵上來了,臂上的刺花更藍了一些,妓女的腿上有些灰瘢,象些苔痕。
胖婦人的臉紅得象太陽,腿有許多許多肉摺,剛捆好的肘子。
又走了好幾羣人,太陽斜了下去,走了一隻海船,拉着點白線,金紅的煙筒。
“孫,你什麼時候回去?還有三天的假,處長可厲害!”“我,黃鶴一去不復返,來到青島,住在青島,死於青島,三島主義,不想回去!”
那個傢伙象劉,不是。失望!他鄉遇故知。劉,幼年的同學,快樂的時期,一塊跑得象對兒野兔。中學,開始顧慮,專門學校,算術不及格,畢了業。一百五,獨身主義,不革命,愛國,中國有進步。水災,跳舞賑災,孫白得兩張票;同女的一塊去,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