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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五哥。”
“華亭,孟康?”尤二爺拍着木牀,“這邊!我說,昨個那一場,一夜沒睡,我!不在乎那幾塊錢;牌品,牌——”“五哥!!”華亭和孟康一齊立起來叫。
“坐!我說,咱們得給他們圓上昨天那個碴,這麼擱着不象回事。”五哥坐下,手伸到褲衩裏抓着。
“當然!!”華亭的聲兒粗,孟康的聲兒細,一齊這麼說,合着音。
華亭是個一簍油,臉上溼漉漉的有層灰,象落上土的炒花生米;穿的很講究,右手食指上戴着個半斤多重的金戒指;進來就脫衣裳,大模大樣的展覽肚子。孟康是個細高挑兒,長脖小腦袋,臉上發綠,眼上有兩青圈,象個給唱鼓書的彈弦子的,腰帶上繫着長杆菸袋。
“五哥說得有理,”華亭高聲的說,嗓子裏帶着點痰,“得圓上這一場。常在一塊兒玩!”
“常在一塊兒玩,”孟康的眼神不足,可是非常努力的轉眼珠。“五哥對了,得圓上這個碴!”
“馬科長,剛打來電話,說,今晚上都到他那兒去,再湊湊,也約上‘他’;二爺——”
“就是,”子元回來:“科長說晚上都到他那兒去,”“子元,聽我的;我本來約大夥兒到我那兒去;既然馬科長這麼說,莫若今個先喫他,明天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