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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勝嘆看到他喫那麼香,慢條斯理喫了起來。
“現在日子還是好過的,我幾歲的時候,家裏經常喫不飽飯。到十幾歲的時候,還有着飢餓的記憶。”
何勝嘆慢慢談着自己過去的事情,張元慶放慢了喫飯的節奏,聽着他訴說。
“我是退伍之後回到鎮子裏面,那個時候已經改革開放了,到處都在解放思想。我年輕時候有個領導,特別解放思想,說是要帶着大家脫貧致富,於是搞了鄉鎮企業。鄉鎮企業起來之後,他貪了不少錢,後面再也沒有見過他。
等我幹副鎮長的時候,來了一個年輕的鎮委書記,找我徹夜談心,說是要發展特色農業。後來在外面弄了果苗,大面積種植經濟作物,結果銷路出了問題,所謂經濟植物爛在地裏。當時鎮長背了鍋,作爲一把手,這小子調到了其他地方,混得竟然還不錯,據說還是啥經濟領域專家……”
在談及這些人的時候,何勝嘆的眼裏毫不掩飾地流露着厭惡的神情。
“90年代‘陣痛期’,來了新的鎮委書記,他也跟我們說要解放思想。鼓勵鄉鎮企業發展,卻把把集體資產全部賤賣。幹了五年,這小子出國了,據說一家人已經過上了資本主義的上流生活,調查下來才知道是裸官。
等到我幹鎮委書記的時候,手下的鎮長也有跟我說啥子要發展、要振興。嘗試過開了一個採石場,結果盲目開採導致山體滑坡,我帶着鎮子裏面青壯勞動力,用了近三年時間才修復了……”
何勝嘆說到這裏的時候,他這纔看着張元慶:“年輕人,我不是不信任你。我跟這片土地的很多老百姓一樣,被騙怕了。你可知道很多老百姓,他也就祈禱過些安生日子,能夠替他們辦點實事,官家的人少找點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我不是沒有機會去縣裏,我幹了三個鄉鎮的一把手,期間縣委組織部找我談過多次,甚至給我一個副處的待遇。我一直沒有走,因爲我就是這片土地長大的,我知道我就跟這裏的黑毛豬、土雞一樣,靠着老百姓養肥的,早晚也要還給老百姓。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