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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並不多;一滴也沒剩。
我抱着那個寶貝罐子。心中剛舒服一點,幻想便來了:設若能回到地球上去,我必定把它帶了走。無望吧?我呆起來。不知有多久,我呆呆的看着罐子的口。
頭上飛過一羣鳥,簡短的啼着,將我喚醒。抬頭看,天上起了一層淺桃紅的霞,沒能把灰色完全掩住,可是天象高了一些,清楚了一些,牆頂也鑲上一線有些力量的光。天快黑了,我想。
我應當幹什麼呢?
在地球上可以行得開的計劃,似乎在此地都不適用;我根本不明白我的對方,怎能決定辦法呢。魯濱孫並沒有象我這樣困難,他可以自助自決,我是要從一羣貓人手裏逃命;誰讀過貓人的歷史呢。
但是我必得作些什麼?
腳鐐必須除去,第一步工作。始終我也沒顧得看看腳上拴的是什麼東西,大概因爲我總以爲腳鐐全應是鐵作的。現在我必須看看它了,不是鐵的,因爲它的顏色是鉛白的。爲什麼沒把我的手槍沒收,有了答案:火星上沒鐵。貓人們過於謹慎,唯恐一摸那不認識的東西受了危害,所以沒敢去動。我用手去摸,硬的,雖然不是鐵;試着用力扯,扯不動。
什麼作的呢?趣味與逃命的急切混合在一處。用槍口敲它一敲,有金屬應發的響聲,可是不象鐵聲。銀子?鉛?比鐵軟的東西,我總可以設法把它磨斷;比如我能打破那個石罐,用石棱去磨——把想將石罐帶到地球上去的計劃忘了。拿起石罐想往牆上碰;不敢,萬一驚動了外面的人呢;外面一定有人看守着,我想。不能,剛纔已經放過槍,並不見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