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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運彈藥,下運傷員多少次之後,常若桂班長傷了腳,不能再行動。他冒了火,一邊罵,一邊自己包紮。他本想在戰鬥結束後,上主峯去看看紅旗,紅旗上有他的簽名。現在,沒法上去了。
“上不了山,我也不退出去!”他自言自語地說。說完,他爬到個衝要的地點,坐下,指揮擔架。
搶救傷員的人都把傷員送到屯兵洞,登記,並領取光榮證——將來憑證評功。有的人運下四位傷員,而只領到兩個證據,因爲管登記的人少,忙不過來。
“別在那裏等着!”常班長喊。“趕緊再上山!你運了多少,我有眼睛,我給你請功!信得及老常吧?”這就解決了問題,工作得更快了。
戰鬥結束,同志們要把班長抬走。班長瞪開長眼睛,喊:“抬我?除非我入了棺材!給我一支卡賓槍!”繳獲的卡賓槍很多,他拿了一支。拄着槍,他往回走。“哼!這還差不多!柺棍都得是勝利品!”
到了包紮所,女護士們招呼他,他理也不理;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一手扶槍,一手放在膝蓋上。老班長都好,可就是有點封建思想,看不起女人。
看着看着,一位女護士昏倒在地。從一打響,直到現在,她沒坐下過一會兒。單是補液,她已給大家注射過兩萬多西西。
常班長低下去眼皮,受了感動。
大家把女護士抬走以後,文工隊的鈕嫺隆來了。她已經十分疲乏,可是還滿臉發笑,慰問傷員。她跑過來,用雙手拉住班長的大手。她的手是那麼小,熱,柔軟,親切,連常班長也不肯把大手撤出來了。他的老樹根子似的大手被這兩隻小手包圍住,他感到了溫暖。